崔玉的蓝晶雕像在晨光中泛着诡异的光泽。我着从雕像手中取下的青铜碎片，上面细密的纹路与白芷若肩头的烙印完美吻合。范闲用剑尖挑起那本盖着崔氏私印的密账，忽然轻笑一声。
"有意思，这墨里掺了白家的醒神散。"他嗅了嗅账页，"看来我那未来嫂嫂也不简单。"
醉仙楼外传来整齐的脚步声，言冰云带着监察院的人马将街道围得水泄不通。我迅速将青铜碎片藏入特制的盐袋——这是白芷若教我的法子，粗盐能暂时阻断商鼎感应。
"范公子。"言冰云冷着脸走进地窖，"陈院长要见你，关于..."他的目光扫过满地狼藉，"关于酿酒作坊的事。"
我心头一跳。这是约定的暗号，意味着白芷若己经转移到安全地点。
......
陈萍萍的轮椅停在监察院最深处的水牢前。水牢里泡着的不是犯人，而是十几个贴着"江南春"标签的酒坛。
"崔玉的江南春里，掺了能控制药人的蓝晶砂。"陈萍萍用拐杖敲开一个酒坛，酒液竟泛着诡异的蓝色，"但更妙的是这个——"
坛底沉着一张薄如蝉翼的铜片，上面蚀刻着酿酒配方。当我将青铜碎片贴近铜片时，两者共振浮现出文字："冬至行动：十八州酒坊同时投药"。
"崔玉要毒的不是粮仓。"我猛地抬头，"是酒坊！"
庆国百姓冬日必饮烧酒驱寒，若十八州酒坊同时出事...
陈萍萍露出满意的笑容："所以老夫征用了你的酿酒作坊。"他递来一块令牌，"即日起，你负责监造官酒。"
令牌背面刻着细小的刻度——这是改良过的量具标准，正是当初我和白芷若在改良酿酒工艺时设计的。但此刻令牌边缘还多了一行新刻的小字："崔氏女擅制琉璃"。
"你那未婚妻最近在试制琉璃镜。"陈萍萍似笑非笑，"用的法子，很像你教白芷若的玻璃工艺。"
我后背渗出冷汗。崔家大小姐怎么会掌握现代玻璃制造技术？
水牢突然剧烈震动，酒坛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言冰云快步进来低语："白芷若醒了，她说..."
"说我要的答案在《庆国盐铁考》第七章。"我打断他，从怀中取出古籍，"但第七章讲的是漕运关税。"
陈萍萍突然剧烈咳嗽起来。等他摊开手帕，那摊暗红的血迹中竟有细小的金属碎片在蠕动！
"时间不多了。"他擦着嘴角，"白芷若体内的商鼎碎片开始反噬，你必须在她变成第二个崔玉前..."
话音未落，院外传来急促的马蹄声。范若若提着染血的裙摆冲进来："兄长！白姐姐劫走了送往宫中的琉璃镜！"
她递过来的琉璃镜碎片上，清晰地映照出我前世实验室的景象——这根本不是这个时代能造出来的镜面精度！
"备马。"我握紧青铜碎片，"去白家祖坟。"
当众人疑惑时，我指向琉璃镜碎片边缘的标记：一个模糊的经纬度坐标。那是前世导师实验室的位置，而对应到庆国地图，正是白家位于城外的祖茔！
范闲突然按住我的肩膀："你确定要去？白家祖坟里埋着的，可是初代穿越者的..."
"实验室。"我扯过缰绳，"或者说，这个世界的第一个'商鼎'。"
暮色中，白家祖坟的石碑泛起诡异的蓝光。当我的青铜碎片与石碑接触时，地面缓缓裂开，露出向下的阶梯。阶梯两侧的墙壁上，密密麻麻刻满了现代化学方程式，最下方是一行小字：
"甲戌七号实验最终阶段：经济模型实体化"。
空气中突然飘来熟悉的酒香——正是白芷若改良的蒸馏酒配方。循着酒香望去，甬道尽头的石室里，白芷若正将琉璃镜碎片拼合成完整的圆镜，镜面映出的却是...
庆国全境的微缩沙盘！每处城池上都悬浮着数字，正是各州府最新的粮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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