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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信任崩塌、猛男遗物与午夜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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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屏幕上那张模糊却触目惊心的黑白照片,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林小满的视网膜上,更烫穿了她摇摇欲坠的心脏!

冰冷的手术台…苍白的手腕…切入皮肉的锋利刀锋…操作者:Dr. S. Y.!

沈砚?!

“不…不可能…” 林小满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喉咙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瞬间冻结了她全身的血液!她感觉自己的世界在眼前轰然崩塌!

那个在咖啡厅如天神降临救了她稿子的沈砚…那个表面高冷却收藏她所有扑街小说写毒舌批注的沈砚…那个在废弃疗养院为她挡下危险的沈砚…那个在爆炸瞬间将她托举出地狱之口的沈砚…竟然握着手术刀,在切割一个实验体?!

巨大的冲击让她眼前发黑,身体控制不住地晃了一下,手机差点脱手掉落!

“小满?你怎么了?脸白得跟鬼一样?” 苏玛丽刚满足地打了个泡面味的饱嗝,就看到林小满僵在原地,死死盯着手机屏幕,如同石化了一般,脸色惨白如纸,眼神里充满了惊骇、痛苦和难以置信!

“沈…沈砚…” 林小满的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带着剧烈的颤抖,她几乎无法完整地说出这个名字。她猛地将手机屏幕转向苏玛丽,手指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你看…手术日志…照片…”

苏玛丽疑惑地凑过去,目光落在那个模糊的缩略图上。几秒钟后…

“啊——!” 一声短促而惊恐的尖叫猛地从她喉咙里爆发出来!她如同被烫到般猛地向后缩去,撞在床沿上,小脸瞬间褪去所有血色,眼睛瞪得溜圆,充满了和林小满一样的惊骇!“手…手腕…刀…是沈医生?!他…他在切人?!天啊!他真的是变态杀人魔?!老王没说错?!”

苏玛丽的声音尖锐而充满恐惧,在狭小的房间里回荡,如同重锤狠狠砸在林小满的心上!

“不…不会的…一定是误会…弄错了…” 林小满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拼命摇头,声音却虚弱得连自己都无法说服。她重新看向那张模糊的照片,试图找出破绽。“你看!这么模糊!根本看不清脸!那个签名水印…S.Y.…也许是别人!也许是重名!或者…或者他是被迫的?被‘创生’控制了?”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绝望的希冀。

“被迫?” 苏玛丽指着照片,声音因为激动而发颤,“你看他拿刀的手!稳得一批!这像是被强迫的样子吗?!还有这签名!Dr. S. Y.!除了他还能有谁?!小满!你醒醒吧!他一首在骗我们!他根本不是什么调查者!他就是‘创生’的核心成员!那个什么凤凰计划!说不定就是他主导的变态实验!”

苏玛丽的话像一把把冰冷的刀子,狠狠捅进林小满的心里。沈砚握刀的手…那稳定、精准、带着一种近乎冷酷的专业姿态…她太熟悉了!那是无数次在手术台旁练就的、刻入骨髓的本能!她甚至能想象出他专注时微抿的薄唇和冷静无波的眼神…此刻,这曾让她心动的专注,却化作了照片中切割人体的冰冷画面!

巨大的背叛感和恐惧感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将她淹没!她想起了沈砚那个上锁的抽屉,想起了里面那些密密麻麻的手术笔记和解剖图谱…当时她只觉得专业,甚至有点崇拜…现在想来,那些笔记上记录的,会不会就是…这些非人实验的数据?!

“抽屉…他的手术笔记…” 林小满喃喃自语,身体控制不住地颤抖起来。

“天啊!细思极恐!” 苏玛丽抱着胳膊,打了个寒颤,“怪不得他对人体结构那么了解!怪不得他总神神秘秘!小满!我们都被他骗了!他接近你,说不定就是为了监视你!或者…拿你当新的实验品?!那个抽屉里的批注…搞不好就是在分析你的‘实验价值’?!” 苏玛丽的脑洞在巨大的恐惧下开始不受控制地狂奔,越说越惊悚。

“别说了!苏苏!别说了!” 林小满痛苦地捂住耳朵,感觉头痛欲裂!苏玛丽的猜测虽然狗血,但在此刻的情境下,却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狠狠撕扯着她对沈砚最后一点残存的信任和幻想!

口袋里的那枚断刀碎片,此刻突然传来一阵极其清晰的、如同心脏被撕裂般的灼痛感!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仿佛在呼应着她内心的剧痛和崩塌!

“啊!” 林小满痛呼一声,下意识地将手伸进口袋,死死攥住了那枚发烫的断刀!入手滚烫,断口处传来的静电麻痒感也变得更加剧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挣扎、哀鸣!

“怎么了小满?” 苏玛丽被她的反应吓了一跳。

“刀…沈砚的刀…在发烫…好痛…” 林小满脸色更加苍白,额头渗出冷汗。

“发烫?见鬼了?!” 苏玛丽凑过来,看着林小满紧握的口袋,一脸惊疑不定,“这…这破刀片成精了?还是…沈砚的冤魂附在上面了?!我就说他不是好东西!死了都不安生!” 她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别胡说!” 林小满呵斥道,但心底的寒意却更深了。这诡异的反应,难道真是某种不祥的预兆?

“呜呜…我的三观…稀碎了…” 苏玛丽抱着脑袋蹲在墙角,一脸生无可恋,“先是老王可能是坏人,结果老王是好人还失忆了!雷烈大叔那么帅,结果刚认识就…没了!现在沈医生…我最后的男神滤镜也碎成渣渣了!这世界还能不能好了?!”

林小满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到地上,疲惫、伤痛、寒冷、饥饿,加上这突如其来的、毁灭性的精神冲击,几乎将她彻底压垮。她看着床上昏迷不醒的老王,看着角落里碎碎念的苏玛丽,看着手中那部如同潘多拉魔盒般的军用手机,巨大的绝望和无助感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她的西肢百骸。

下一步…该怎么办?

“咕噜噜噜噜噜…”

就在这时!老王肚子里那悠长而富有节奏的“交响乐”再次奏响!而且比之前更加洪亮、更加连绵不绝!仿佛在抗议她们只顾着震惊和悲伤,忘了伤员需要补充能量!

这突如其来的、极其不合时宜的“腹鸣”,如同按下了暂停键,瞬间打破了房间里沉重到令人窒息的气氛!

林小满:“……”

苏玛丽:“……”

两人脸上的震惊、悲伤和恐惧,瞬间被一种极其古怪的、哭笑不得的表情取代。

“噗…老王…你这肚子…真是…气氛毁灭者啊…” 苏玛丽第一个破功,捂着嘴,肩膀疯狂抖动,眼泪都笑出来了,“我们在这边心碎成二维码,你搁这儿用肚子演奏《饿狼传说》呢?”

林小满也忍不住嘴角抽搐,巨大的悲痛和荒诞的现实感交织在一起,让她有种精神分裂的错觉。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看着老王在昏迷中依旧“高歌”的肚子:“看来…他是真饿狠了…”

“唉…男神没了,日子还得过,伤员还得喂…” 苏玛丽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认命地爬起来,拿起剩下的半根火腿肠和一点面包屑,用矿泉水泡软了,小心翼翼地掰开老王的嘴,一点点喂进去。

老王虽然昏迷,但身体的本能还在,无意识地吞咽着。

喂完老王,苏玛丽的目光落在了雷烈留下的那个巨大的、沾满硝烟和泥土的战术背包上。

“小满,看看雷烈大叔留了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有吃的?” 苏玛丽说着,好奇地拉开了背包沉重的拉链。

林小满也凑了过来。

背包里面塞得满满当当,东西杂乱却透着一股实用主义的彪悍气息。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几盒码放整齐、闪烁着黄铜光泽的霰弹枪子弹和步枪弹匣!冰冷的金属光泽散发着肃杀之气。

下面压着几块用油纸包着的、沉甸甸的C4塑胶炸药和几枚圆盘状的反步兵地雷!看得苏玛丽倒吸一口冷气,手都抖了。

“卧槽…雷烈大叔…这是移动军火库啊…” 苏玛丽声音发颤。

林小满也是心惊肉跳。她小心翼翼地拨开这些致命的东西,继续翻找。

几包真空包装的、硬邦邦的单兵口粮(压缩饼干、肉干、能量棒)。虽然难吃,但绝对是救命粮!苏玛丽眼睛一亮,立刻拆了一包能量棒啃起来。

几卷厚厚的防水绷带和战场急救包,比超市买的高级多了!正好给老王用!

一个扁平的、银色的金属酒壶,拧开盖子,一股浓烈刺鼻的劣质伏特加味道扑面而来。苏玛丽嫌弃地盖上:“雷烈大叔的口味…真猛男…”

一个用防水袋层层包裹的军用平板电脑,外壳异常坚固。林小满赶紧拿出来,开机。屏幕亮起,需要密码。她试了几个可能的(雷烈名字缩写、老王生日?),都不对。

“这平板里说不定有重要信息!” 林小满皱眉。

“看我的!” 苏玛丽抢过平板,手指飞快地输入“123456”、“888888”、“password”…毫无意外失败。“靠!雷烈大叔一点不浪漫!”

在背包最底层,她们还翻到了几块沉甸甸的金条!(用布包着)和几捆用橡皮筋扎着的、不同面额的外币现金!显然,这是雷烈准备的“跑路经费”。

“哇!金子!” 苏玛丽眼睛放光,但随即又黯淡下去,“可惜现在用不上…”

除了这些,还有一些零碎:一个多功能军刀,一个防风打火机,一捆结实的尼龙绳,甚至…还有半条没抽完的、皱巴巴的廉价香烟?

“雷烈大叔…真是…糙汉本汉了…” 苏玛丽拿起那半包烟,一脸嫌弃又好笑。

林小满的目光,则被背包侧面一个插袋里,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小盒子吸引住了。她拿出来,打开。

盒子里面是柔软的黑色海绵内衬,静静地躺着几样东西:

一枚磨损严重、边缘有些变形的银色警徽!上面依稀能辨认出“王建国”的名字和一个模糊的警号!这是老王过去的身份证明!

一张泛黄的、边角卷曲的老照片。照片上是两个穿着洗得发白作训服的年轻男人,勾肩搭背,对着镜头笑得灿烂。一个面容青涩但眼神己显锐利,正是年轻时的老王(王建国);另一个剃着板寸,一脸桀骜不驯,咧着嘴露出白牙,正是年轻时的雷烈!背景似乎是一个训练场。照片背面用钢笔写着潦草的字迹:【傻鸟与老王八的孽缘开端 - 警校毕业留念】。

看着照片上两个年轻人灿烂的笑容,再想到雷烈那狂暴赴死的背影和老王此刻的惨状,林小满的眼眶瞬间了。苏玛丽也凑过来看,鼻子一酸,眼泪吧嗒掉了下来。

“呜呜…雷烈大叔…老王…” 苏玛丽抽泣着。

盒子里还有最后一样东西:一个小巧的、银色的、U盘形状的金属密钥!一端有一个USB接口,另一端则蚀刻着一个极其复杂的、如同迷宫般的几何图案!

“这…这是什么?” 苏玛丽拿起那个银色密钥。

林小满心中一动!她立刻拿起那部军用手机,将银色密钥插入侧面的USB接口!

“嘀…”

一声轻微的提示音!手机屏幕上立刻弹出一个对话框:

【检测到物理密钥…】

【是否尝试解密文件:[Surgical_Lment.enc]?】

果然!这是解密那个手术日志碎片的密钥!雷烈留下的!或者说,“鼹鼠”留下的?!

林小满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解密吗?里面会是什么?是更确凿的、证明沈砚罪行的证据?还是…另有隐情?

巨大的犹豫和恐惧让她手指悬在“确认”按钮上,迟迟不敢按下。

“小满!快解密啊!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苏玛丽催促道,她也紧张地盯着屏幕。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一咬牙!手指重重按了下去!

屏幕瞬间变暗!一个进度条出现,开始缓慢爬升!1%…2%…手机发出轻微的嗡鸣,显然在进行高强度的运算解密。

时间在等待中变得无比漫长。林小满和苏玛丽屏住呼吸,死死盯着那缓慢移动的进度条,心脏狂跳。

“咚!咚!咚!”

突然!一阵急促而粗暴的敲门声猛地响起!打断了这紧张的死寂!

“开门!查房!” 门外传来老板娘那尖利而带着不耐烦的声音!

林小满和苏玛丽瞬间汗毛倒竖!心脏差点跳出胸腔!老板娘?!这么晚了查什么房?!

“快!快把东西收起来!” 林小满手忙脚乱地想把军用手机和密钥拔下来,但进度条才到15%!强行中断文件会损坏!

“谁啊?睡了!” 苏玛丽反应快,对着门外喊道,试图拖延时间。

“少废话!快开门!不然我报警了!” 老板娘的声音更加尖利,带着一种不同寻常的焦躁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不对劲!林小满瞬间警觉起来!老板娘的态度太反常了!

“小满…怎么办?” 苏玛丽也感觉到了异常,声音发抖。

“别开…” 林小满的话音未落!

“砰——!!!”

一声巨响!那扇本就摇摇欲坠的木门,竟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外面硬生生踹开了!门板撞在墙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门口站着的,根本不是老板娘!

而是两个穿着黑色冲锋衣、戴着鸭舌帽和口罩、眼神冰冷如毒蛇的男人!他们手中,赫然端着黑洞洞的、安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枪口,正冷冷地指向房间内的三人!

老板娘肥胖的身影被其中一个男人如同拎小鸡般,粗暴地推搡在门框上,她脸色煞白,抖如筛糠,嘴里发出呜呜的恐惧呜咽,显然被吓坏了,或者被胁迫了!

“创生”的人!他们竟然这么快就追到了这里?!怎么找到的?!

巨大的恐惧瞬间攫住了林小满和苏玛丽!她们如同被毒蛇盯住的青蛙,僵在原地,动弹不得!

“东西交出来。” 为首的黑衣男人声音低沉沙哑,如同金属摩擦,带着冰冷的杀意,枪口微微下移,指向了林小满手中…那部正在解密文件的军用手机!

他们的目标,是手机!是那个手术日志碎片!

林小满的心沉到了谷底!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唔…!” 一首昏迷的老王,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一下!

这动静瞬间吸引了门口两个杀手的注意力!他们的枪口下意识地微微偏转!

“跑——!!!” 老王猛地睁开了眼睛!那双浑浊的眼底,此刻爆发出一种近乎回光返照般的、决绝的光芒!他用尽全身力气,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同时,身体猛地向前一扑,竟然用没受伤的肩膀,狠狠撞向离他最近、正挟持着老板娘的那个杀手!

这一撞出乎所有人的意料!那杀手猝不及防,被撞得一个趔趄,枪口偏移!老板娘也趁机挣脱,尖叫着瘫倒在地!

“找死!” 另一个杀手反应极快,枪口瞬间调转,冰冷的准星死死锁定了扑倒在地的老王!

“老王——!” 林小满和苏玛丽发出撕心裂肺的尖叫!

就在杀手即将扣动扳机的瞬间!

“砰!!!”

一声震耳欲聋、如同惊雷般的枪响!毫无征兆地在走廊外、杀手的侧后方猛地炸响!

子弹带着凄厉的尖啸,精准无比地击中了那个持枪瞄准老王的杀手的手腕!鲜血和碎骨瞬间迸溅!手枪脱手飞出!

“啊——!” 杀手发出凄厉的惨叫!

变故陡生!

门口的两个杀手和房间里的林小满、苏玛丽都惊呆了!

林小满猛地抬头看向走廊外!

只见走廊昏暗的灯光下,一个高大、挺拔、浑身散发着凛冽寒意的身影,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那里!

他手中,一把造型彪悍的银色手枪枪口,正冒着袅袅青烟!

光线太过昏暗,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到一个冷硬的下颌轮廓和一双…在阴影中闪烁着幽深寒芒、如同手术刀般锐利的眼睛!

林小满的心脏在看清那双眼睛的瞬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停止了跳动!

一个她死都不会认错、却又让她此刻感到无比恐惧和陌生的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压抑的、如同从地狱传来的沙哑,清晰地响彻在死寂的走廊里:

“动她们一下,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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