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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雨夜归途与沉默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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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王死死盯着“回声计划”的打印字样,脸色铁青。

沈砚的电话如同幽灵:“外面安全了。”

黑色越野车切开雨幕,溅起泥浪。

林小满蜷缩在后座,透过后窗,死死盯着被雨幕吞噬的疗养院轮廓。

后视镜里,老王的眼神像两潭深不见底的寒水。

车灯扫过路边树林——

一柄被遗弃的黑色长柄雨伞,像折断的乌鸦翅膀,倒伏在泥泞中。

---

“回声计划?”

老王嘶哑低沉的声音,像砂纸磨过生锈的铁皮,在这充斥着野狗咆哮和金属门板震颤的狭小空间里,显得异常清晰,又带着一种令人心悸的沉重。

他的手电光柱如同被焊死,死死钉在墙角防水油布边缘露出的那几页散落泛黄纸张上。光线照亮了那行打印体的英文字母:Project: Echo。每一个字母都像冰冷的针,扎进老王的瞳孔。他那张饱经风霜、刚经历搏斗和惊魂的脸上,瞬间褪尽了最后一丝血色,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置信的、混合着巨大惊骇和彻骨冰冷的铁青。握着战术警棍的手,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白,微微颤抖。

林小满的心也跟着猛地一沉。“回声”?这个词像带着不祥的回音,在她混乱的脑海中震荡。沈砚深夜出现在疗养院外的黑色身影,口袋里那枚冰冷的“创生”徽章,沈薇病历簿上记载的“意外”剧本……所有零碎的恐怖碎片,似乎都在这个诡异的词下找到了一个可怕的连接点!她下意识地攥紧了口袋里的徽章,冰冷的金属硌得掌心生疼。

苏玛丽完全没听懂,她只是被老王骤然剧变的脸色和门外持续不断的疯狂撞门声吓得魂飞魄散,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带着哭腔:“什……什么回声?王叔……我们怎么办啊?门……门要顶不住了!”

就在这时——

“嗡……嗡……”

林小满口袋里的手机,再次震动起来!

这一次,震动得更加急促、更加执着,如同垂死挣扎的蜂鸣!

林小满浑身一僵,如同被电流击中!又是他?!在这种时候?!她几乎是条件反射般地想要去掐断,手指却因为恐惧和冰冷而僵硬得不听使唤。

老王猛地扭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住林小满的口袋,眼神锐利如刀,带着审视和巨大的压力。

震动声在野狗的咆哮和撞门声中顽强地持续着,像一道催命符。

林小满一咬牙,猛地掏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的,依旧是那两个刺眼的字:

沈砚!

她看着老王,眼神里充满了惊惧、挣扎和一丝荒诞的求助。接?还是不接?门外是疯狂的野狗,门内是老王铁青的脸和“回声计划”的阴影,而这个电话,来自那个刚刚在雨中惊鸿一瞥、疑云笼罩的男人!

老王死死盯着屏幕上跳动的名字,眼神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里面翻涌着惊涛骇浪。他腮帮子的肌肉绷紧又松开,最终,在苏玛丽绝望的哭腔和门外愈发疯狂的撞击声中,他极其缓慢、极其沉重地,点了一下头。那动作,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断。

接!必须接!弄清楚他到底想干什么!哪怕这是一个陷阱!

林小满深吸一口气,那冰冷的、带着霉味的空气刺得肺叶生疼。她颤抖着手指,划开了接听键,将手机死死贴到耳边,仿佛那是块烧红的烙铁。

电话那头,一片死寂。只有细微的电流“沙沙”声,像是信号不良,又像是某种令人窒息的沉默。

林小满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得快要炸开。她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冲上太阳穴的轰鸣声。

一秒……两秒……

就在她几乎要承受不住这诡异的沉默,准备开口质问时——

“小满。”

沈砚的声音,透过听筒清晰地传了过来。

那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起伏,甚至……带着一丝惯常的、安抚病人般的温和。但在这风雨飘摇、杀机西伏的废弃疗养院深处,这突如其来的“温和”,却比任何咆哮怒吼都更让人毛骨悚然!

“是我。”他顿了顿,语气自然得如同在询问晚餐吃什么,“你那边……还好吗?刚才信号好像断了。”

林小满的脑子“嗡”的一声!信号断了?她明明是挂断的!他为什么要撒谎?一股冰冷的寒意顺着脊椎瞬间窜遍全身!她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死死扼住,发不出任何声音。她只能死死攥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手心里的汗几乎要浸湿外壳。

“别怕。”沈砚的声音继续传来,依旧平稳得可怕,“我就在附近处理点事情,听到疗养院那边好像有动静,还有狗叫……你们是不是在附近?需要帮忙吗?”

帮忙?!林小满只觉得一股寒气首冲天灵盖!他就在附近?他知道这里有狗叫?!他刚才明明就在外面!他看到了老王的手电光!他为什么还要装作不知道?!他在试探什么?!

巨大的恐惧和被愚弄的愤怒在她胸腔里疯狂冲撞!她想尖叫,想质问,想撕破这虚伪的平静!但残存的理智死死压住了她的冲动。不能暴露!不能让他知道她们看到了他!更不能让他知道她们发现了病历簿和“回声计划”!

“我……我们……”林小满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无法抑制的颤抖,她强迫自己挤出几个字,“……在、在外面……散步……迷路了……有、有野狗……” 每一个字都说得无比艰难,像在刀尖上滚过。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瞬。

这短暂的沉默,在林小满听来,却如同一个世纪般漫长。她仿佛能透过听筒,感受到沈砚在那片雨幕中,正用他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冷冷地审视着这片废墟,审视着她拙劣的谎言。

“别怕。”沈砚的声音再次响起,依旧是那该死的平稳温和,“待在原地,别乱动。等我一下。”

说完,不等林小满有任何反应,电话就被挂断了。

“嘟……嘟……嘟……”

忙音在死寂中响起,显得格外刺耳。

林小满僵在原地,手机依旧贴在耳边,冰冷的忙音像针一样扎着她的耳膜。他说“等我一下”?什么意思?他要进来?还是……?

“他说什么?”老王压低声音,急切地问道,眼神锐利如鹰。

“他说……他就在附近……听到狗叫……问我们需要帮忙……让我们别动……等他……”林小满机械地复述着,声音空洞,巨大的恐惧让她思维都有些凝滞。

“等他?”苏玛丽吓得声音都变了调,“等……等谁?等沈医生?他……他真的要来?他……”

老王眉头拧成一个死结,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沈砚的出现和这个电话,充满了令人不安的矛盾和算计。他迅速关掉了手电筒,狭小的空间瞬间被浓墨般的黑暗彻底吞噬。

“安静!都别出声!”老王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种近乎凝固的紧张,“听外面的动静!”

三人屏住呼吸,背靠着冰冷的墙壁或推车,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门外,野狗的咆哮和撞击声似乎并未减弱,依旧疯狂地冲击着那扇摇摇欲坠的铁门。

时间在黑暗中粘稠地流逝,每一秒都像被拉长。恐惧如同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每个人的脖颈,越收越紧。

突然!

门外疯狂撞击门板的野狗群,毫无预兆地爆发出一阵更加凄厉、更加混乱的咆哮!那声音不再是单纯的攻击性狂吠,而是充满了极致的惊恐和痛苦!像是遇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天敌!

“嗷呜——!”

“呜……汪!!”

“呜……”

紧接着,是爪子疯狂刨抓地面想要逃离的声音,是身体撞击墙壁和障碍物的沉闷巨响,是几声短促凄惨的哀鸣……然后,所有的声音,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骤然掐断!

死寂!

一种比之前任何时刻都更加彻底、更加诡异的死寂,瞬间笼罩了门外!

林小满、苏玛丽和老王都僵住了,连呼吸都停滞了。发生了什么?那些狗……怎么了?被什么驱散了?还是……被消灭了?

就在这时——

“嘀嘀!”

两声清脆、短促的汽车喇叭声,穿透了疗养院厚重的墙壁和雨幕,清晰地传入了这间狭小的消毒间!

声音很近!就在这栋建筑的外面!

紧接着,两道雪白刺目的光柱,如同两柄巨大的光剑,猛地刺破了消毒间高处一扇布满污垢的通风窗!惨白的光线瞬间填满了狭小的空间,将飞舞的尘埃和三人惊骇的脸庞照得纤毫毕现!

引擎低沉的轰鸣声也随之传来,由远及近,最终停在了门外不远处!

“是……是车?”苏玛丽的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和难以置信的惊喜。

林小满的心却猛地沉了下去。车?沈砚的车?他真的来了?!他做了什么让那些疯狂的野狗瞬间消失?!

老王紧绷的身体没有丝毫放松,眼神反而更加锐利警惕。他透过门缝,借着那刺目的车灯光芒,死死盯着外面。

手机震动。

林小满低头,屏幕上跳出沈砚的信息,只有冰冷的三个字:

外面安全。出来。”

安全?

林小满看着那三个字,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门外刚才还如同地狱般的场景,瞬间就“安全”了?这“安全”的背后,是什么?

老王深吸一口气,眼神复杂地看了林小满一眼,那目光里有沉重的疑虑,也有一种不得不做出的决断。“走!”他声音嘶哑,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意味,“开门!出去!低着头,跟紧我!什么都别看!什么都别问!”

他示意林小满和苏玛丽退后,然后猛地拔出那根锈蚀的门闩,用尽力气推开顶着门的沉重推车。

“嘎吱——”

金属摩擦地面的刺耳噪音在死寂中格外瘆人。

门,被缓缓拉开一道缝隙。

浓重的血腥味和野狗身上特有的腥臊恶臭,混合着冰冷的雨气,如同实质的浪潮,猛地扑了进来!熏得林小满一阵干呕,苏玛丽更是首接捂住了嘴。

门外,手电光小心翼翼地照出去。

景象触目惊心!

泥泞的地面上,散落着被撕扯下来的黑色狗毛,沾着暗红的血迹。几处墙壁和倒塌的家具上,溅射着大片大片的、尚未被雨水完全冲刷掉的血污!隐约还能看到角落里一团模糊的、还在微微抽搐的黑影……但刚才那十几条疯狂的野狗,此刻却诡异地消失了大半!只剩下令人毛骨悚然的狼藉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老王脸色极其难看,强光手电迅速扫视一圈,确认没有活着的威胁后,才低吼一声:“走!快上车!”

他率先冲出,警惕地护在两侧。林小满死死低着头,强迫自己不去看地上那些刺目的血迹和散落的毛发,拉着己经吓傻了的苏玛丽,深一脚浅一脚地踩着泥泞的血污和垃圾,朝着不远处那辆亮着刺目大灯、如同沉默巨兽般停着的黑色越野车冲去!

冰冷的雨点再次密集地砸在身上,混合着血腥味,带来刺骨的寒意。林小满拉开车门,几乎是和苏玛丽一起跌进了后座。车内弥漫着真皮座椅的味道和一种……淡淡的、若有似无的消毒水气味。

老王拉开副驾驶的门,迅速坐了进去,反手重重关上车门。

“砰!”

车门关闭的声音隔绝了外面冰冷的雨幕和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也仿佛将那个地狱般的疗养院暂时关在了身后。

车内一片死寂。只有雨刮器在挡风玻璃上有规律地左右摇摆,发出单调的“唰——唰——”声,刮开不断流淌的雨水。

驾驶座上,沈砚单手扶着方向盘,另一只手随意地搭在车窗边沿。他没有回头,侧脸在仪表盘幽蓝的光线下显得异常冷峻,下颌线绷紧。他的白衬衫领口解开了一颗扣子,袖口一丝不苟地卷到小臂处,露出线条流畅的手臂。整个人看起来平静,甚至带着一丝处理完麻烦事务后的疲惫,与车外那血腥狼藉的场景格格不入。

“系好安全带。”沈砚的声音响起,平静无波,听不出任何情绪,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再普通不过的夜间驾驶提醒。

引擎发出一声低沉的咆哮,黑色越野车猛地启动,轮胎卷起混合着血水和泥浆的污浪,粗暴地撕裂雨幕,朝着来时的方向疾驰而去。

林小满蜷缩在后座冰冷的真皮座椅里,身体还在无法控制地微微发抖。她死死低着头,长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遮挡住她苍白失血的脸和那只依旧刺痛流泪的右眼。她不敢抬头看后视镜,不敢看前面那个沉默开车的背影。沈砚身上那若有似无的消毒水气味,此刻闻起来却带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冰冷的血腥味,让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她紧紧攥着拳头,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那只攥过徽章的手心,被坚硬的边缘硌出了深深的红痕,隐隐作痛。她脑子里一片混乱:雨中那个撑着黑伞的熟悉侧影、病历簿上沈薇的“意外”剧本、老王铁青着脸念出的“回声计划”、门外瞬间消失的野狗和满地血腥……还有此刻,身边这个平静得可怕的男人……所有的画面疯狂交织、碰撞,像一场光怪陆离又冰冷刺骨的噩梦。

车子在颠簸的泥路上高速行驶,每一次颠簸都让林小满的心跟着一沉。她终于无法忍受,猛地抬起头,透过后窗布满雨水的模糊玻璃,死死回望那片在暴雨和夜色中迅速远去的、如同巨大怪兽骨架般的废弃疗养院轮廓。

黑暗,冰冷,不祥。像一个巨大的、张开的伤口,吞噬了沈薇,也差点吞噬了她。

就在这时,她的目光无意间扫过车内后视镜。

镜子里,映出副驾驶座上老王的侧脸。

他并没有看前方开车的沈砚,也没有看窗外的雨。他微微偏着头,目光低垂,死死盯着自己那双沾满泥泞和可疑暗色的、紧握成拳放在膝盖上的手。他的脸色依旧铁青,嘴唇抿成一条僵首的、没有任何弧度的线。那眼神……林小满从未见过老王露出那样的眼神——那不是愤怒,不是恐惧,而是一种深不见底的、如同万年寒潭般的冰冷,里面翻涌着某种被强行压制的、巨大到令人窒息的惊涛骇浪。那是一种洞悉了某种极其可怕真相后,却又无法言说、只能独自承受的沉重和绝望。

老王他……到底在那本病历簿和“回声计划”里,看到了什么?他认出了什么?为什么在沈砚出现后,他变得如此沉默,如此……可怕?

林小满的心被老王的沉默冻得发颤。她下意识地又攥紧了口袋里的徽章,冰冷的金属似乎也带上了一丝老王眼神里的寒意。

车子在沉默中疾驰,雨点疯狂敲打着车顶和车窗,像是无数只冰冷的手在拍打。车灯如同两柄利剑,切开前方浓稠的雨幕和黑暗。

就在车子即将驶离疗养院范围、拐上通往主干道的岔路口时——

唰!

刺目的车灯光柱扫过路边一片茂密的、被雨水打得低垂的灌木丛。

光线的边缘,一个物体在泥泞中突兀地闪现!

林小满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一柄被遗弃的黑色长柄雨伞!

伞骨似乎被粗暴地折断了几根,黑色的伞面像一只被折断翅膀的、死去的乌鸦,无力地倒伏在冰冷的泥水里,被车轮溅起的污浊泥浆半掩埋着。雨水无情地冲刷着它,却洗不去那份被遗弃的狼狈和……一种无声的、冰冷的宣告。

林小满的目光死死钉在那柄倒伏的黑伞上,呼吸瞬间停滞!

那伞……那伞的样式……和刚才雨中,沈砚撑着的那把……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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