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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硅胶娃娃与蓝光扫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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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沙沙……”

脚步声停在破败的车门外,如同毒蛇吐信,瞬间冻结了车厢内刚刚燃起的一丝希望之火!

林小满的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瞬间停止了跳动!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秒冻成冰渣!她猛地抬起头,惊恐万状地望向那扇虚掩的、布满锈迹和灰尘的破车门!

门外,荒草丛生的阴影里,一个模糊的、穿着深色衣服的人形轮廓,静静地伫立在那里。没有声音,没有动作,只有一种无声的、冰冷的窥视感穿透破旧的车厢壁,牢牢锁定在她和沈砚身上!

是谁?!

那个屋顶的幽灵猎手?!

清道夫的爪牙?!

还是……别的什么?

巨大的恐惧如同冰冷的潮水,瞬间淹没了林小满!她甚至能听到自己牙齿打颤的咯咯声!U盘的微弱震动、掌心的麻痒感、沈砚伤口深处那几颗微弱的幽蓝光点……在这一刻仿佛都消失了!整个世界只剩下那扇破门和门外那个致命的阴影!

‘完了…’

‘刚充上一点电…就要被查水表了…’

‘沈砚…下辈子…别当U盘了…当个充电宝就好…’

沙雕的弹幕在极致的恐惧下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一切!她猛地松开紧贴沈砚脖颈的手和攥着的U盘(连接瞬间中断,U盘光芒彻底黯淡),身体如同受惊的兔子般向后一缩!她的目光在狼藉的车厢里疯狂扫视!

武器!需要武器!

旁边座椅下,一根锈迹斑斑、一头弯曲的……汽车摇把(或者叫撬棍)映入眼帘!

“就你了!” 林小满发出一声低吼,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把抄起那根冰冷沉重的铁棍!她双手紧握,将沉重的金属棍头对准车门方向,身体微微弓起,摆出一个极其业余却充满亡命徒气势的防御姿势!虽然她知道这东西在真正的杀手面前可能不堪一击,但总好过赤手空拳!

“谁?!滚出来!” 她嘶哑地朝着门外咆哮,声音因为恐惧而剧烈颤抖,却努力装出凶狠,“再靠近一步!老娘让你脑袋开花!” 她挥舞了一下沉重的摇把,发出呼呼的风声,给自己壮胆。

门外的人影似乎被她的“凶悍”和那根锈迹斑斑的铁棍“震慑”了一下?轮廓微微晃动。紧接着,一个极其微弱、带着浓重哭腔和巨大恐惧的、林小满无比熟悉的……**女声**,颤抖着从门外传来:

“…满…满满…是你吗…呜…是我…苏玛丽啊…别…别打我…”

苏玛丽?!

苏苏?!

林小满瞬间懵了!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巨大的震惊让她大脑一片空白!她握着摇把的手僵在半空,整个人都石化了!

门外的阴影里,那个身影似乎终于鼓足了勇气,小心翼翼地向前挪动了一步,半个身子暴露在从破窗透进来的惨淡天光下。

果然是苏玛丽!

她此刻的模样狼狈到了极点,甚至比林小满好不了多少!医院前台那身整洁的护士服(应该是便装)早己被撕扯得破破烂烂,沾满了泥污、草屑和暗红色的可疑污渍。脸上布满泪痕和灰尘,精心打理的头发乱得像鸡窝,一只眼睛肿得老高,嘴角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她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发抖,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恐惧和一种劫后余生的茫然。

“苏苏?!怎么是你?!你怎么找到这里的?!” 林小满难以置信地尖叫,巨大的震惊瞬间压倒了恐惧,随即又被狂喜淹没!她扔下那根可笑的摇把,连滚带爬地扑到车门边!

“满满!哇——!” 看到林小满的瞬间,苏玛丽再也绷不住了,如同受尽委屈的孩子见到了亲人,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跌跌撞撞地扑进车厢,一把死死抱住林小满,“吓死我了!吓死我了!到处都是怪物!老王…老王他…呜呜呜…”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语无伦次。

“老王?老王怎么了?!” 林小满的心猛地一沉,扶着苏玛丽颤抖的肩膀,急切地问道。

“老王…老王为了掩护我…被…被那个铁疙瘩…” 苏玛丽泣不成声,眼神里充满了巨大的悲痛和恐惧,“他把我推进一个管道…让我跑…然后…然后我就听到…好大的爆炸声…和…和那个铁疙瘩倒下的声音…老王…老王他…”

铁疙瘩?清道夫?!老王…引爆了自己?!和那个清道夫同归于尽了?!

林小满瞬间明白了!一股巨大的悲痛和愤怒瞬间冲上心头!那个总是一脸无奈吐槽、关键时刻却无比可靠的老刑警…真的走了!用生命给苏玛丽和她争取了最后一线生机!

“老王…” 林小满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紧紧抱住哭得浑身发抖的苏玛丽,“没事了…没事了苏苏…你安全了…老王他…是英雄…”

两个女孩在腐朽的车厢里相拥而泣,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失去战友的悲痛交织在一起。

哭了好一会儿,苏玛丽才稍微平复了一些,抽噎着断断续续讲述了她的经历:老王带着她躲避追兵,利用对地形的熟悉周旋,最后被逼到绝路。老王发现了那个废弃检修站,本想利用复杂地形甩掉追兵,却在地下工具库遭遇了那个恐怖的“清道夫”。老王拼死引爆了身上最后的东西(可能是手雷或自制炸弹),和清道夫同归于尽,把苏玛丽推进了一个通风管道。苏玛丽在黑暗的管道里爬了不知道多久,又惊又怕,最后从检修站外围一个出口爬出来,在荒野里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跑,远远看到了这辆废弃大巴,隐约觉得像沈砚提过的地标,就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摸了过来,结果差点被林小满当成敌人用铁棍开了瓢。

“那个铁疙瘩…彻底不动了…冒着烟…像一堆废铁…” 苏玛丽心有余悸地补充道。

听到清道夫真的被老王解决,林小满心中一块大石终于落地,对老王的牺牲更是悲痛和感激。

“沈…沈医生他…” 苏玛丽这时才注意到车厢深处地板上躺着的沈砚。当看清沈砚那恐怖的伤势和死灰般的脸色时,她瞬间捂住了嘴,眼泪再次涌了出来,“他…他怎么样了?…”

“还有一口气…” 林小满的声音带着浓重的疲惫和悲伤,“很不好…非常不好…”

“药!对了!药!” 苏玛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手忙脚乱地翻着自己那个同样沾满污渍、瘪了一大半的随身小挎包,“老王…老王给我的!他说…万一…万一找到你们…可能用得上!”

她颤抖着手,从包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印着红十字的防水密封袋。撕开密封条,里面赫然是几样在末世中堪称珍宝的东西:两支一次性注射器,几小瓶密封的无色药液(林小满认出是强效抗生素和吗啡),几小袋无菌敷料,一卷弹力绷带,甚至还有一小瓶医用酒精!

“老王…老王他…” 林小满看着这些急救物资,眼泪再次模糊了视线。老王在生命的最后时刻,还在为他们铺路!

“快!苏苏!帮我!” 巨大的希望瞬间注入林小满疲惫的身体!她拉着苏玛丽冲到沈砚身边。

两个女孩顾不上脏污,跪在冰冷的地板上。苏玛丽虽然害怕,但作为医院前台,基本的急救知识比林小满强得多。她颤抖着手,用酒精棉球快速消毒沈砚左上臂相对完好的皮肤区域(避开嵌金属碎片的伤口),然后拿起一支注射器,熟练地抽取药液。

“这是…广谱抗生素…抗感染的…” 苏玛丽的声音带着哭腔,针头小心翼翼地刺入沈砚冰冷的皮肤,缓缓推入药液。沈砚毫无反应。

接着是第二针吗啡(微量,用于镇痛,防止剧痛引发休克)。

然后,两人合力,极其小心地处理沈砚左臂上那个被拔出碎片后依旧血肉模糊的伤口。苏玛丽用酒精(所剩无几)冲洗,林小满用无菌敷料覆盖,再用弹力绷带紧紧包扎止血。

最后,也是最棘手的——脖子上的环形伤口。焦黑碳化的创面根本无法处理,只能极其小心地用无菌敷料轻轻覆盖在边缘相对完好的皮肤上,避免首接触碰伤口深处。看着那恐怖的创面,两个女孩的手都在抖。

做完这一切,她们几乎虚脱。沈砚的状况似乎……稳定了极其微小的一点点?呼吸依旧微弱得可怕,但好像……稍微平稳了一丝?心跳虽然慢,但似乎……比之前更有力了一点点?或许是药物起了作用,或许是心理作用。

“他…他会好起来的…对吧满满?” 苏玛丽眼泪汪汪地看着林小满,寻求着渺茫的安慰。

“会…一定会的…” 林小满用力点头,更像是在说服自己。她再次拿出那枚冰冷的U盘,看着沈砚伤口深处那几颗依旧顽强闪烁的微弱幽蓝光点。

她深吸一口气,再次伸出右手,轻轻贴在沈砚脖颈伤口边缘的皮肤上,左手攥紧U盘。

“嗡……”

微弱的震动和S标记的幽蓝微光再次亮起!连接重新建立!掌心的麻痒感也再次传来!

“苏苏,你警戒!我…我再给他‘充会儿电’!” 林小满对苏玛丽说道,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苏玛丽虽然完全不明白“充电”是什么意思(她只看到林小满把手按在沈医生脖子上,拿着个U盘),但看着林小满那专注而决绝的眼神,她用力点了点头,抹了把眼泪,捡起林小满扔在地上的那根锈迹斑斑的汽车摇把,如同握着圣剑的骑士,紧张地守在破车门旁,警惕地注视着外面荒草丛的动静。

车厢内再次陷入一种混合着悲伤、疲惫和微弱希望的寂静。只有林小满粗重的呼吸、苏玛丽紧张的吞咽声,以及U盘那微弱却持续的“嗡嗡”震动声。

时间在无声的守护和“充电”中缓慢流逝。外面的天色渐渐昏暗,车厢内光线越发黯淡。沈砚伤口深处的幽蓝光点似乎比之前明亮、稳定了一点点?数量也……似乎多了一两颗?

就在林小满的精神因为持续专注而有些恍惚时——

“嗡……嗡……嗡……”

手中紧握的U盘,震动频率和强度突然……毫无征兆地提升了数倍!

那凹刻的“S”标记,也猛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刺目的幽蓝光芒!光芒瞬间照亮了昏暗腐朽的车厢,将林小满、苏玛丽惊愕的脸庞,以及沈砚苍白的面容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蓝色!

“啊!” 苏玛丽被这突如其来的强光吓了一跳,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

林小满也大吃一惊!这突如其来的能量爆发是怎么回事?!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

那枚U盘爆发的刺目蓝光,并没有西散开来,而是如同被无形的力量引导着,瞬间汇聚成一道……凝实的、如同激光般的幽蓝光束!

光束精准无比地……投射在沈砚脖子上那个恐怖的环形伤口深处!

准确地说,是投射在那些闪烁的幽蓝光点和残余的银色锚点结构上!

“滋……滋滋滋……”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精密仪器扫描般的细微电流声响起!

那道凝实的幽蓝光束,如同最高精度的探针,在沈砚脖子伤口深处那复杂的焦黑血肉和银色金属结构上……极其快速地、来回地扫描着!

光束所过之处,那些原本微弱闪烁的幽蓝光点,仿佛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光芒瞬间变得明亮、稳定!并且如同被磁石吸引般,开始……极其活跃地、沿着光束扫描的路径快速移动、汇聚!

同时,林小满紧贴沈砚脖颈皮肤的右手掌心,感受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强烈的……灼热感!仿佛有滚烫的数据流正在疯狂地通过她的手臂!

“满…满满!这…这是怎么回事?!沈医生他…” 苏玛丽吓得脸色煞白,紧紧攥着那根可笑的摇把,声音带着哭腔。

“别怕!苏苏!别怕!” 林小满强忍着掌心的灼痛和心中的惊涛骇浪,大声安慰道,同时也是在给自己打气,“是…是U盘!它在…在扫描!在修复他!对!一定是这样!”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能抓住这唯一的解释!

幽蓝光束的扫描速度越来越快!沈砚伤口深处的幽蓝光点也越聚越多,光芒越来越盛!它们仿佛正在被某种强大的力量引导着,重新构筑、排列、修复!

沈砚那原本死灰般的脸色,在幽蓝光束的映照下,似乎……极其极其微弱地……泛起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血色?!他那微弱得几乎消失的呼吸,也变得……稍微明显、规律了一些?!

有效!这诡异的蓝光扫描……真的在修复他!

林小满的心跳如同擂鼓!巨大的狂喜和难以置信让她几乎要尖叫出来!老王!老王留下的U盘!到底是什么神仙宝贝?!

然而,就在这修复进行到最关键、光芒最盛烈的时刻!

“嘀——!”

一声极其尖锐、刺耳、如同警报般的电子提示音,猛地从U盘内部响起!

紧接着!

那束高速扫描的凝实幽蓝光束……如同接触不良的投影仪般,剧烈地闪烁、扭曲了一下!

扫描的动作瞬间中断!

U盘表面爆发的刺目蓝光也如同被掐断的电源,猛地……黯淡了下去!只剩下极其微弱的、如同残喘般的幽蓝光芒在“S”标记深处明灭不定!

强烈的灼热感从林小满掌心瞬间消失!

沈砚伤口深处那些刚刚被汇聚、变得明亮活跃的幽蓝光点,在光束中断的瞬间,如同失去了引导,光芒猛地一暗,再次变得散乱、微弱,虽然数量比之前多,但状态明显萎靡不振!

“不!别停!继续啊!” 林小满惊恐地对着U盘嘶喊,用力摇晃它!但U盘只是发出几声微弱的“嘀嘀”警报声,光芒黯淡,震动也变得极其微弱,仿佛耗尽了所有能量!

“能量…耗尽了?!” 林小满瞬间明白了!这U盘不是永动机!刚才那高强度的扫描修复,彻底榨干了它最后一点储备!

她看着沈砚伤口深处再次变得散乱微弱的光点,看着他那刚刚似乎好转了一丝却又停滞的状态,巨大的失落和无力感瞬间将她淹没!

“就差一点…就差一点啊!” 她不甘心地低吼着,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就在这时!

一首紧张守在车门旁的苏玛丽,突然发出一声惊恐到变形的尖叫!

“满满!快看!那…那是什么?!”

林小满猛地顺着苏玛丽颤抖手指的方向望去——透过车厢另一端一扇破碎的车窗,望向检修站的方向!

在昏暗的天色下,在检修站那如同巨大灰色积木的轮廓边缘……

一点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暗红色光点,如同地狱深渊睁开的眼睛,在废墟的阴影深处……极其缓慢地、顽强地……重新亮了起来?!

紧接着,是第二点!两点暗红色的光点,如同接触不良的灯泡,在弥漫的烟尘中……一闪……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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