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港的晨雾裹着咸涩海风，章小圣推着苏晚晴的轮椅穿过滴水湖栈道。医用绷带下的皮肤泛起诡异蓝纹，那是海底光缆残留的数据毒素在毛细血管里游走。
"去买杯豆浆。"苏晚晴指着711便利店，医用腕带在扫码器上蹭过时，收银屏突然跳转至脑电波支付界面。章小圣抓起热包子砸向摄像头，爆浆的肉汁在屏幕上晕染出林霁风年轻时的证件照。
便利店老板从货架后探出头："小年轻火气别这么旺..."他手腕上的特斯拉工牌闪过红光，冷藏柜突然弹出带麻醉针的机械臂。章小圣掀翻关东煮锅，滚烫的汤汁浇在电路板上滋滋作响。
逃至环湖西三路时，章小圣发现轮椅辙印渗出荧光液体。他蹲下用吸管取样，AR眼镜显示液体含有纳米发电机成分——与临港海上风电场的涡轮涂层完全一致。
"去南汇嘴。"苏晚晴突然攥紧扶手，指甲在金属表面划出东海海事图，"他们在风电场下面..."剧烈的咳嗽打断话语，吐出的血沫里浮动着微型叶轮。
正午的东海大桥车流如织，章小圣伪装成检修工混入风电运维船。他的扳手套筒里藏着激光切割器，工作服内衬缝着从便利店抢来的暖宝宝——低温会触发苏晚晴的数据毒素暴走。
"新来的？"船长盯着他安全帽下的疤痕，"知道规矩吗？碰过女人的不准进轮机舱。"章小圣的瞳孔骤缩，瞥见对方后颈的量子步盟刺青随肌肉蠕动。
当船驶过第27号风机时，苏晚晴的轮椅突然自动转向船舷。章小圣扑救时扯开防水布，露出成箱的脑机接口走私货。标签上的"特斯拉生物"字样被划掉，改印着"普陀山开光法器"。
"当前风速：7级，建议兑换抗眩晕步态！"章小圣在摇晃的甲板上疾奔，身后是挥舞液压扳手的船员。他撞开消防柜取出太平斧，劈开捆扎走私箱的碳纤维绳索。
坠海的货箱突然浮出水面，组成了东海油气田的坐标图。苏晚晴的虚影在浪尖浮现："他们的潮汐发电机在抽吸..."话音被涡轮的轰鸣吞没，章小圣的AR眼镜显示风机转速异常——每转一圈都在抽取海底神经束的能量。
潜入轮机舱时，章小圣的耳膜几乎被噪音撕裂。他摸到压力阀上的刻痕——是林霁风特有的莫尔斯电码风格："左三圈，右七，快！"
泄压阀开启的瞬间，腥咸的海水裹着文件残页喷涌而出。章小圣抓住某张2015年的《东海风电环评报告》，空白处潦草地写着："龙脉折戟处，万步可回天。"
"找到你了。"船长的机械义眼红光刺目，改装过的渔枪瞄准苏晚晴的轮椅，"把林霁风的解码器交出来！"章小圣甩出太平斧砍断缆绳，坠落的锚链将甲板砸出裂口。
趁乱抱起苏晚晴跳救生艇时，章小圣发现她的瞳孔浮现风力等级标识。怀里的躯体突然迸发怪力，苏晚晴的手指首插船长咽喉，扯出带特斯拉标志的声带振动器。
暮色中的临港海滩，章小圣用烧烤炭火烘烤湿透的档案。火焰舔舐出隐藏图层：洋山港三期规划图被篡改，集装箱码头实为深海数据舱入口。
"去买退烧药。"苏晚晴蜷缩在废弃岗亭里，医用腕带在便利店终端刷出天价账单。章小圣踹翻自动售药机，砸开的柜门里滚出贴有"神经抑制"标签的药剂瓶。
当夜暴雨倾盆，章小圣背着苏晚晴撬开风电维修通道。涡轮基座的青苔被冲散，露出2010年世博会吉祥物海宝的浮雕——眼珠位置镶着脑机接口的无线充电板。
"我爸的密码..."苏晚晴颤抖的手指划过浮雕，海宝突然裂成两半。基座下的升降梯载着他们沉入海底，透过观察窗可见发光乌贼正啃食着数据光缆。
深海实验室的冷光中，章小圣找到成排的冷冻舱。某个舱体的观察窗结满冰霜，他哈气擦出的圆形视野里——林霁风正戴着特斯拉的脑波采集仪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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