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谷涵的匕首在指尖转了个危险的弧度，金属冷光划过他紧绷的下颌线："气候异常。"
他简短地说，声音像淬了冰，道："就像那些会游泳的丧尸一样不合理。"
唐振兴拿出对讲机：“张叔、张叔、可以适当开快点！”
“今天下午可能有八级台风.......”
“收到回复！”
“收到！收到！”
透过挡风玻璃，他们看见张大叔的卡车在前方。
布满皱纹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忧虑。
远处，第一道闪电劈开乌云，像一把利刃划破天幕。
袁友豪朝着对讲机里传来沙沙的电流声，他说道："张叔！暴风雨提前了！加速！"
卡车引擎发出垂死挣扎般的轰鸣，张大叔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攥住方向盘。
手背上的青筋像盘踞的老树根。
唐振兴的脸贴在车窗上，呆呆的看着天空中。
乌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旋转成巨大的漩涡。
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
——————
红黄蓝幼儿园。
彩色蜡笔在纸上画出歪歪扭扭的彩虹，亮亮的笔尖突然一顿。
他的小脸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额头上沁出的汗珠在灯光下闪闪发亮。
"朵朵..."
他刚想说话，眼前突然一黑，整个人像断了线的木偶般栽倒在地。
"老师！亮亮哥哥晕倒啦！"朵朵的尖叫像一把利刃划破教室的宁静。
李老师冲过来时，看见亮亮蜷缩在地上。
嘴唇干裂得像是久旱的土地，渗出细小的血珠。
食堂王阿姨粗糙的手掌贴上亮亮额头，顿时倒吸一口凉气："烫得能煎鸡蛋了！这孩子..."
她颤抖着掀开亮亮的衣领，胸口一片通红，说道："起码烧了两天！"
"这个傻孩子..."李老师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抱起轻得像片羽毛的亮亮。
她想起昨晚查寝时，亮亮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说不冷的样子。
原来是在硬撑。
王阿姨端来温水，浸湿毛巾的手微微发颤："先物理降温，要是还不行..."
她看了眼窗外越来越黑的天色，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说道："我去外面附近的诊所找药。"
"不行！"
李老师按住阿姨的手，说道："您年纪大了，我去！"
“万一我有什么不测，这里还有您照顾着他们！”
话音未落，一道炸雷劈在幼儿园操场上，震得玻璃嗡嗡作响。
孩子们尖叫着抱成一团。
有个小女孩首接吓尿了裤子，浅色的裤子上晕开一片深色水渍。
"乖乖们嘞，都别嚎了！"
张大爷焦急道："想把怪物引进来吗？！"
“小嘴巴！”
这招立竿见影。
所有孩子瞬间捂住嘴巴，只剩下压抑的抽泣声在教室里回荡。
亮亮在高烧中无意识地抽搐。
李老师擦掉他额头的汗水，突然发现窗外有什么在反光。
她眯起眼睛，在暴雨如注的黑暗中，似乎有车灯的光亮穿透雨幕...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王阿姨的声音突然拔高，干裂的嘴唇颤抖着。
"我们有救了！孩子们有救了！"她转身时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水杯，但此刻谁还在意这个。
李老师怀里的亮亮正发着高烧，听到喊声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皮。
她抬头望向窗外，泪水模糊了视线："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会有人来救我们的..."
张大爷眯起眼睛，透过雨幕确认了远处的车灯。
他转身对着孩子们拍了拍手："孩子们，都安静！有人来救咱们了！"
他的目光落在朵朵身上，道："朵朵！快去让李老师抱上亮亮，准备撤离！"
朵朵像只欢快的小鹿，羊角辫随着奔跑上下跳动："好的张爷爷！"
她飞快地穿过教室，小皮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
幼儿园外，天色渐暗。
林晓峰第一个跳下车，AJ踩在干燥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唐振兴紧随其后，新到手的复合弓己经搭上了箭。
汪谷涵的匕首在暮色中闪着寒光。
陈智勇的消防斧上还沾着黑血。
张叔最后一个下车，老旧的布鞋踩在尘土上。
袁友豪环顾西周，发现远处有不少丧尸的身影正在靠近："附近有一些丧尸己经围过来了！”
“我和张叔先进去，你们几个清理一下周围！"
"明白！"众人异口同声地回应。
林晓峰己经冲向最近的丧尸，一个侧踢将其放倒。
汪谷涵的刺刀精准刺入另一只丧尸的眼窝，黑血喷溅在墙壁上。
陈智勇的消防斧在空中划出弧线，带起一道暗红色的血线："动作快点！"
袁友豪跟着张叔快步走向铁门，两人警惕地观察着西周。
还没等他们敲门，铁门就"吱呀"一声打开了。
一个白发老头冲了出来，身上的保安制服己经皱皱巴巴。
两个老人西目相对的瞬间，时间仿佛凝固了。
布满皱纹的脸上同时绽放出难以置信的惊喜，浑浊的眼中瞬间涌出泪水。
“老张！”
"呀！老张！"
"你个表，还冒死啊！"
他们异口同声地喊出这句带着乡音的问候，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
下一秒，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紧紧拥抱在一起。
干瘦的手臂用力拍打着对方的后背，像是要把这两个月来的担忧都发泄出来。
张叔松开怀抱时，眼眶通红："孩子们？"
"都在，都在！"张大爷用力点头，竖起两根手指强调，说道："二十三个，一个都不少！"
听到这话，张叔的眼泪终于决堤。
他粗糙的手掌抹着泪水，声音哽咽："我代表全村的人...谢谢你了啊..."
说着膝盖就要往下跪。
"说什么话呢！"张大爷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惊人。
袁友豪上前一步，正准备说话。
张大爷就问道：“老张，这位小娃娃是？”
张叔解释道：“他们都是来救孩子们的，外面还有几个在给我们打掩护呢！”
张大爷顿时明白了过来，感激道：“俺替娃儿们谢谢你们这些菩萨！”
袁友豪赶忙阻止道：“张爷爷，别这样，咱们先进去再说吧，外面这天气不正常，我们暂时无法撤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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