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李德贵满脸堆笑,微弓着腰,迈着小碎步,脚步轻快地走进养心殿。
正在案桌前批改奏折的楚御乾,抬起眼眸瞥了他一眼:
“李公公在朕身边当差多年,往日里都是苦巴着一张脸,这次不过去了趟凝香宫,怎么就笑得如此……不堪入目 ?”
李德贵脸上的笑容一僵:“哎呦,瞧陛下说的,奴才哪敢呐。”
“实是方才进来时,瞧见陛下专注批改奏折,那为江山社稷殚精竭虑的身姿,英武不凡,奴才心生敬仰,这才一时失态。”
楚御乾又抬起眼眸,悠悠地瞧了他一眼:“李公公可知欺君是死罪?”
李德贵一听,吓得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陛下饶命,奴才、奴才不敢欺君呐。”
说罢,自衣袖内掏出白月铮赏赐的银子:“这、这是月贵人赏给奴才的银子,奴才本不想要,可禁不住月贵人美心善,盛情难却,奴才这才……,求陛下明察!”
楚御乾瞥了眼李德贵手中鼓鼓囊囊的荷包,脸上略微阴沉:“她倒是出手阔绰,她让你帮她做什么事情了?”
李德贵一愣:“月贵人她、她,没、没让奴才做什么事呀。”
顿了顿,“噢对了,她让奴才转达她对陛下的谢意,她很喜欢那瓶药膏。”
楚御乾闻言脸色稍缓:“她喜欢便好!”
说罢,又瞧了眼跪在地上的李德贵:“起来吧!”
李德贵赶紧叩头谢恩:“谢陛下!谢陛下!”
末了又看向手中捧着的荷包:“那这、这银子……”
“银子既然是月贵人赏给你的,那你便收着。只是往后可得注意些,莫要被钱财迷了眼。”
楚御乾手中朱笔未停,目光依旧落在面前堆积如山的奏折上,头也不抬,语气平淡的道。
李德贵抬起手,用宽大的袖子抹了抹额头上的细汗:“是!奴才定当谨记陛下教诲!”
言罢,这才战战兢兢地站起身来,退到一旁候着。
楚御乾也不再言语,专心致志地批改着桌上的奏折,一时之间,大殿内只有朱笔宣纸的沙沙声。
一个时辰后,天色渐暗。
敬事房的太监如往常般,手托银盘走进来:“陛下,该翻牌子了。”
楚御乾从一堆折子中抬起头来,目光淡淡扫过银盘上码得整整齐齐的绿头牌。
轻轻挥了挥手:“朕今夜得批改奏折。”
太监会意,立即转过身,托着银盘往殿外走去。
楚御乾对着桌上的一道奏折,眉头轻蹙,随后抬起头来,看向快要走出殿门的太监:“慢着!”
太监闻言停下脚步,转过身来“陛下……”
楚御乾沉着嗓子:“端过来。”
太监依言快步来到楚御乾跟前。
楚御乾目光重新落在盘中的绿头牌上,略一思索后,伸出手,将代表柳如烟的绿头牌翻了过来。
当柳如烟接到侍寝的旨意,想起父亲的话时,脸上缓缓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果然,前朝后宫,是密不可分的。
她只是设法让楚御乾看重的大臣上了一道奏折,便能如愿以偿,获得侍寝的机会。
沐浴熏香过后,柳如烟一番精心的准备,便坐上了前往养心殿侍寝的轿辇。
当她踏进养心殿内,看到轻薄的帘帐后那隐隐约约的高大身影时,心内一阵激动。
柳如烟在帘帐前站定身子,微微福了福身子:“臣妾拜见陛下!”
“嗯,免礼!”
低沉的嗓音自帐内传出。
柳如烟缓缓站首身子,等着年轻帝王的下一步指示。
可站了半天,也没再听到声音。
于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柔声道:“陛下,长夜漫漫,让臣妾伺候陛下,为陛下宽衣解乏吧。”
“嗯。”
低沉的嗓音再次传来。
柳如烟心头一喜,轻轻撩起幔帐,扭着细腰,慢慢地向床边靠近。
“柳答应可会按摩?”
端坐在床边的楚御乾抬眸看了眼柳如烟,低声问道。
柳如烟微微欠身:“回陛下的话,臣妾会一点。”
楚御乾面容淡淡,轻轻点了下头,再次低声“嗯”了一声,随后缓缓闭上双眸。
柳如烟见状,忙抬脚上床,跪坐在楚御乾的身后,双手轻柔地搭上他的肩膀,动作娴熟而又小心翼翼地捏揉起来。
一股酥麻的舒适感从肩膀蔓延至全身,楚御乾不禁从喉间溢出一声满足的喟叹。
听着那悠长而低沉的嗓音,柳如烟心头微微一颤,双颊不自觉染上两抹绯红。
她身子微微前倾,附在楚御乾的耳边:“陛下,时辰不早了,让臣妾伺候陛下安歇吧。”
感受到身后的柔软,楚御乾身形微微一顿,随后没来由的感到一阵厌恶。
他微微蹙起眉头,刚想开口说着什么,突地,门外传来李德贵那尖细的嗓音:“陛下,李贵妃突发头疾,闹着要见陛下!”
楚御乾一听,立即站起身来:“怎的突然犯起头疾来了?严不严重?朕这就过去看看!”
说罢,便让李德贵进来伺候更衣,随后阔步朝殿外走去。
还跪坐在龙床上的柳如烟,见状脸色瞬间灰白一片,眼眶泛红,恨得手指甲都快要嵌进掌心。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她就能如愿以偿了。
李贵妃?!若有朝一日,她柳如烟能得宠,定然不会放过她。
(http://www.lingdianwx.com/book/ZZyoA0.html)
请记住本书首发域名:http://www.lingdianwx.com。零点文学手机版阅读网址:http://www.lingdianw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