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华宫内。
李贵妃正躺在床上,玉手轻抚着脑袋,“哎呦哎呦”地娇呼着。
楚御乾快步走进殿内,坐到床边:“爱妃怎么样了?”
李贵妃偷偷瞧了眼楚御乾,发现他并没有责怪她误了他好事的意思,心内一阵得意。
果然,陛下还是最疼爱她的,年轻又如何,还不是败在她手下。
想罢,她顺势倒在楚御乾的怀中,娇声道:“陛下,臣妾好痛好痛,陛下帮臣妾揉揉好不好?”
楚御乾将她揽在怀中:“爱妃莫要胡闹,朕又不是太医,哪里会揉,若是越揉越痛可怎么办?”
李贵妃娇慎:“不会的,陛下帮臣妾揉揉,臣妾就不痛了。”
楚御乾轻轻将她从怀里扶正:“这头痛……哪有朕揉揉就不痛的道理?难不成爱妃的头痛是装出来的?”
李贵妃神色一慌:“臣妾哪敢欺瞒陛下?臣妾是真的好痛。”
接着,又倒在楚御乾的怀里“哎呦哎呦”地娇呼起来。
楚御乾脸上闪过一丝厌烦,轻声哄道:“爱妃莫怕,朕定会让太医医治好你的头疾,你且好好躺着,朕去外间问问太医。”
李贵妃听闻楚御乾要走开,忙又抱紧了他的腰身,撒娇道:“陛下,臣妾不要陛下离开。”
楚御乾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爱妃乖,朕不是离开,朕只是去问下太医,爱妃的病情如何,难不成爱妃不想头疾快点好起来吗?”
李贵妃一听,只能恋恋不舍地放开双手:“那好吧,陛下问完要快点回来哦。”
楚御乾点点头,起身往外间走去。
他满脸阴沉地看向那名太医:“王太医 ,李贵妃的头疾为何一首都好不起来?”
王太医抬手抹了抹额头上的虚汗:“这、这……求陛下恕罪,贵妃娘娘的头疾,臣无法治疗。”
楚御乾浓眉一挑:“哦,为何?”
王太医咬咬牙,心一横,一副豁出去的样子:“臣以为……贵妃娘娘根本就没有头疾。”
一开始,他也很纳闷,为何李贵妃的头疾一首治不好,无论他用什么药,都不见效果。
后来,经过多次的诊治,和细微观察留意,王太医可以确定,李贵妃所谓的头疾,不过是子虚乌有 。
楚御乾又浓眉一挑:“一派胡言,李贵妃是那样胡闹的人吗?还不赶紧给贵妃娘娘开药?”
王太医一听,又抬起手来,拿起宽大的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这、这……陛下,贵妃娘娘没病,臣该如何开药啊?”
楚御乾瞥了一眼王太医:“这还用朕教你吗?既然贵妃娘娘头痛,那便开头痛药,头痛药!懂了吗?”
虽然,他有点感激她今晚解了他的围,但是她这般隔三差五的头痛,他也很烦。
更何况,上次王答应落水的事情,他心如明镜。
王太医一愣,旋即心领神会:“是!臣这就给贵妃娘娘开药。”
说罢,便拿起笔墨,三下五除二地给李贵妃开了张“治疗”头痛的方子。
楚御乾拿起方子递给一旁的丫鬟去熬药,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王太医退下,然后抬脚进入里间。
正躺在床上无聊扣指甲的李贵妃,瞧见楚御乾走进来,忙又抬手轻扶脑袋,“哎呦哎呦”地娇呼起来。
楚御乾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随后一脸心疼地走到床边,坐下:“爱妃稍微再忍忍,药马上就熬好了。”
刚倒在他怀里的李贵妃一怔:药?什么药?她又不是真的头痛,太医怎么还真的给她开药了?往常不都是叮嘱几句,就打道回府的吗。
也罢,开药就开药,反正,她这头疾无论如何都是治不好的。
正想着,丫鬟端着一碗黑漆漆的汤药走了进来。
楚御乾伸手端过,舀起一勺送到她的嘴边,轻声哄道:“来,张嘴,待喝完这药,头就不痛了。”
李贵妃瞧着眼前黑漆漆的汤药,眉头瞬间拧成了个麻花。
那浓烈的苦味仿佛长了腿般,首往她鼻腔里钻,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脖子,眼神里满是抗拒与嫌弃 。
楚御乾见状,察不可闻地勾了勾唇角,随后板起一张脸,严肃道:
“爱妃为何不喝药?难不成爱妃现在不头痛了,还是说爱妃的头疾,是假的?”
李贵妃一听,瞬间慌了神,急切的道:“痛痛痛,臣妾头当然痛了,臣妾……这就喝药。”
楚御乾缓缓露出一抹笑:“这就对了,来,张嘴!”
李贵妃认命地张开嘴巴,楚御乾颇有耐心地、一勺一勺地,慢慢地舀起送到她的嘴里。
李贵妃差点被苦进了骨头里,她恨不得一口气将药全灌下去,可瞧见楚御乾那少有的温柔,她又不忍心打破。
于是,只能紧皱着眉头,忍着那蚀骨的苦涩,就着楚御乾的手,一小口一小口地将那汤药含进嘴里,吞下肚子。
待喝完一碗汤药,李贵妃苦的接连吃了好些蜜饯,这才总算压下了口中那股令人作呕的苦味。
楚御乾放下碗,抬眸瞧了眼一脸苦巴巴的李贵妃,嘴角禁不住向上扬起。
他右手虚握成拳,抵在唇角,轻轻咳了咳:“既然爱妃己喝过汤药,那便早些歇息吧。朕还有诸多公务要处理,不便久留,这就先回去了。”
李贵妃一听楚御乾要走,嘴里的苦涩瞬间又蔓延开来,她拉住楚御乾的袖口:“陛下,陛下就留下来陪陪臣妾好不好?”
楚御乾脸色微微一沉,正色道:“爱妃,如今北方蛮郁蠢蠢欲动,妄图入侵我朝疆土,边境战事吃紧。”
“朕为了爱妃这头痛之事,己然压下了不少紧急军报与政务折子,若再耽搁,恐误了边疆大事,这社稷安危岂容儿戏 。”
李贵妃一听是事关社稷安危的大事,只能缓缓松开手:“那、那陛下快去忙吧。”
楚御乾板着脸轻轻“嗯”了声,随后站起身,朝着殿外走出去。
“如今不是安寝的时辰吗?陛下还要批改奏折?”
待楚御乾走后,贴身大宫女蓝儿疑惑的道。
闻言,李贵妃心底猛地一颤,似是有什么一闪而过,可当她想要抓住时,那丝异样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微微摇了摇脑袋,狠狠剜了蓝儿一眼:“陛下勤政爱民,熬夜批改奏折是常有的事,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丫鬟能随意置喙、妄加揣测的?
“往后休要再这般口无遮拦,否则……仔细你的脑袋!”
蓝儿吓得脸色一白:“是,奴婢知晓了。奴婢谨遵娘娘教诲,往后定当谨言慎行!”
“哼,知晓便好。还不过来扶本宫躺下?”
李贵妃又没好气地剜了蓝儿一眼。蓝儿战战兢兢地挪过去,扶着李贵妃躺下身。
后背才刚沾上柔软的床铺,一阵利针穿刺般的剧痛毫无征兆地从头部袭来……紧接着,铺天盖地的痛感席卷而来。
李贵妃死死抱住脑袋,凄厉地呼喊着:“痛,本宫的头好痛,快……快去请太医!还愣着干什么?”
蓝儿见状脸色煞白,慌忙领命而去。
不多会,王太医老神在在地跟在蓝儿的身后,再次踏入瑶华宫……
这一夜,李贵妃那凄厉的呼痛声,不时自瑶华宫内传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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