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悦应了声。
宋司源转身走出病房，留给她换衣服的空间。
内衣很合身，像量身打造的。
衣服的款式也是乔悦现在的风格。
乔悦有些发愣。
态度冷淡，细节却周到体贴……
猛地晃晃脑袋，将不应该出现的甜蜜感给甩掉。
……
……
……
纤细背影一步步远离，走向让宋司源都感觉陌生的小区大门。
他翻出一根烟，点燃。
下一刻，车内云雾缭绕。
宋司源很少抽烟。
乔悦不喜欢烟味儿。
一开始交往时，他偶尔抽，乔悦看到，不会说什么。
秀气的眉毛却下意识微蹙着。
找恰当的借口走开。
宋司源不喜欢他的女孩儿嫌弃自已。
后来几乎没有再抽过。
零星的几次，也会避开她，事后都会清洗掉，干干净净的站在她面前。
看她欢欢喜喜扑入自已怀中，笑嘻嘻在他胸前拱啊拱，说：“哥哥，你身上的味道真好闻，我要蹭点过来。”
“傻姑娘，你要喜欢，直接用同款沐浴露不就行了？”
他用的沐浴露洗发露，是找人专门按照他的口味定制的，特供，只此一家。
虽然独一无二，他的女孩儿想要，还能不给？
当时乔悦听到他的话，在他怀中抬起头来，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娇滴滴的说：
“咦，不要，那些东西冷冰冰的，只有沾过我哥哥的身体，才是开过光的。”
宋司源被她逗的忍俊不禁，捏她小鼻头：“调皮。”
乔悦又眨巴着大眼睛，笑嘻嘻的问他：“那你喜不喜欢？”
宋司源哪里不喜欢？
爱死了。
自那次以后，他便没有再抽过烟。
直到分手。
领证后停掉。
近几个月又开始抽。
昨晚，他连夜让江年把车送去洗，里里外外，干干净净。
现在，车内又是云雾缭绕。
透过烟雾，宋司源双目牢牢锁着女孩儿背影。
春寒料峭时节，风很大。
乔悦带了顶红色贝雷帽，在寒冷的黑白灰冬日中，分外鲜活。
米色的大羊绒围巾将她裹的很严实，也很好看。
大风只撩起她的裙摆。
她走的很稳，背影挺直，似不会被任何事物左右的松柏。
宋司源脑中回荡着她说完的话。
她说她总能适应成年人的世界。
没有他的世界。
乔悦一步步走出他的视野，彻底消失在小区大门后。
宋司源不喜欢倒春寒的天气。
暖春和寒冬来回反复拉扯，叫人不爽利。
再次深深吸去一口烟。
宋司源降下车窗，任由冷风将室内的暖气和烟雾卷走。
他拿出手机，点开一个软件。
画面中是一个走廊，狭小，昏暗。
约摸十分钟后，乔悦的身影出现在画面中。
还是适才的穿着。
红色的贝雷帽，淑女又俏皮，给枯燥昏暗的画面增添了抹亮色。
画中人走过画面，只剩一抹衣角。
似是在开门。
不多时，衣角消失在画面中。
彻底消失。
宋司源关掉屏幕，头后仰靠在椅背上，闭眼，静静等待。
寒风将烟味儿吹干净了，也将他的脸吹得冰凉。
许久，宋司源缓缓合上车窗，驱车离开。
周二上午。
乔悦敲定广告方案初稿，储存，备份。
从电脑桌上抬起头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袁敏敏接水刚回来，脸上残留着兴奋之色。
乔悦一顿，好奇的戳了戳她胳膊：“发生什么事了？”
袁敏敏凑到乔悦耳边，压低声音道：“锦鲤粮油的那个黄总，你记得吧？”
“他怎么了？”乔悦不动声色问。
“他被爆出未成年，已经被逮捕了。”
乔悦大惊：“他……”
思绪一转，话在舌尖绕了一圈，说：“他可真恶心。”
乔悦上周五晚上，差点在黄总手底下吃亏，这两天在托人找靠谱的私家侦探。
想搞臭他，给自已出口恶气。
没想到，靠谱的侦探还没找到，黄伟就被拘了！
也太巧了吧？！
等等……
袁敏敏没发现她神色间的古怪，继续道；
“是真恶心，而且，昨天还发生了一件与他有关的丑事。”
“什么？”
“黄伟的老婆，昨天下午找去他的公司，抓着锦鲤粮油的一个女员工头发扇巴掌，骂她是小三，插足别人婚姻，不知廉耻。”
“那阵仗，连记者都引来了。”
说着，袁敏敏叹口气：
“这种大动干戈的场面，放在二三十年前，估计能上大新闻。”
“不过，现在这类事情发生太多，已经没有上大新闻的资格。”
袁敏敏啧啧叹气：“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乔悦没有附和她，迟疑片刻，问：“那个女员工，叫什么？”
“哦，叫朱迪，你之前和他们接触多，你见过这个女的吗？”
“嗯，有印象。”乔悦颔首。
袁敏敏还想继续说细节，乔悦却没有心思听。
她道：“敏敏，我今天事儿多，先忙了。”
袁敏敏说的正上头，闻言有些失望的咂吧了下嘴，说：“好吧。”
旋即端着水杯走回自已工位。
要在以往，乔悦定然会配合她，跟她谈论一番。
如今，她心乱如麻。
朱迪就是那个弄自已上酒店客房的女员工。
偏偏是这两个人。
巧合发生一次是意外，发生多了就是蓄意为之。
乔悦怔怔发了会儿呆，拿出手机，分别给几个同学朋友发了信息，让不用再找私家侦探。
其中之一就有徐妍妍。
她回的很快：怎么了？你打算吃下这哑巴亏不成？
乔悦：那两个人，男的被拘了，估计后边得坐牢，判个十几二十年不成问题，严重点，指不定要无期，死刑。
乔悦：至于女的……昨天被人找上门骂小三，掌掴，颜面扫地，当天就被公司开除。
锦鲤粮油是一家不错的企业。
那个女员工失去这份工作，又名声扫地，日后再想找到这样的大公司，恐怕有难度。
至于黄伟……
竟然对未成年下手。
像乔悦这样的成年人，估计没少下手。
凡走过必有痕迹。
若真是那个人出手。
按照他的手段，估计会搜罗各种黄总以前的犯罪案件，叠加在一起。
只会从重处罚。
黄总这辈子估计就这样了。
罪有应得！
徐妍妍发过来一个震惊的表情包：什么情况？
乔悦犹豫片刻，打字：可能，宋司源出手了。
徐妍妍的聊天界面显示正在输入，来来回回几次，最终打过来几个字：你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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