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看着于海棠拉住自己衣袖的手指，那指尖微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轻颤。
她的眼神，在昏暗的礼堂门口灯光下，闪烁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和掩饰不住的期盼。
“长青哥……”
这声称呼，比之前的“李长青同志”或“李老师”，多了几分亲近，也少了几分距离。
李长青略一沉吟。
他看到于海棠眼中的希冀，和她因紧张而微微泛红的脸颊。
“好，于老师，我送你回去吧。”
李长青的声音平静，却让于海棠的心猛地一跳。
一丝惊喜迅速漫上她的脸庞，那抹红晕更深了些。
李长青将手中的油布雨衣展开，披在于海棠身上。
雨衣有些宽大，罩住她纤细的身影，也隔绝了大部分的雨水。
他自己则没有再找雨具，只是将帆布包的口子掖得更紧些。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瓢泼的雨幕。
雨点密集地砸在油布雨衣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声响。
也砸在李长青的肩头和头发上，很快便浸湿了他的衣衫。
于海棠走在前面，感觉到雨衣带来的干燥和一丝属于李长青的淡淡气息。
她能听到身后李长青平稳的脚步声，和雨水打在他身上的声音。
她的心跳，有些快。
雨夜的厂区，行人稀少。
路灯在雨水中晕开一团团模糊的光。
“长青哥，今天的快板词，是你自己写的吗？”于海棠首先打破了沉默，声音在雨声中显得有些轻。
“随便写的，让于老师见笑了。”李长青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依旧沉稳。
“哪里，写得非常好，很……很有力量。”于海棠由衷说。
她又想起他吹口琴的样子，专注，投入，那旋律似乎还在耳边回响。
“你口琴也吹得那么好，是……专门学过吗？”
“小时候瞎练的。”李长青回答。
于海棠侧过头，想看他，雨水却模糊了视线。
她能感觉到，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总有她不知道的惊喜。
他不像厂里其他她认识的年轻人那样浮躁或浅薄。
他懂音乐，懂文学，却又那么沉静内敛。
李长青看着前面于海棠略显娇小的背影，雨衣的帽檐遮住了她大半张脸。
这个姑娘，虽然有些文艺青年的清高，但心思单纯，对美好的事物有着执着的向往。
雨水顺着路面流淌，汇成一条条小溪。
快到于海棠家属院附近的一段路，有些泥泞。
于海棠小心翼翼地走着。
忽然，她脚下一滑。
“啊！”一声低呼。
身子不受控制地向一旁歪去。
就在她以为自己要摔倒在泥水里时，一只强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的腰。
李长青不知何时己经靠近，稳稳地扶住了她。
于海棠的身子，瞬间贴近了李长青坚实的胸膛。
隔着湿透的衣料，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的温热和手臂的力量。
雨水的气息，混合着他身上淡淡的皂角味，让她一阵心慌意乱。
她的脸颊，瞬间烫得厉害。
“小心。”李长青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于海棠心如鹿撞，低着头，不敢去看李长青。
“谢……谢谢。”她的声音细若蚊蚋。
李长青松开扶着她腰的手，语气平静：“路滑，慢点走。”
于海棠轻轻“嗯”了一声，脚步有些发软。
终于到了于海棠家楼下。
雨势丝毫未减。
于海棠站在楼道口，脱下身上的雨衣，递还给李长青。
“长青哥，谢谢你送我回来。”她的声音带着雨夜的潮湿，也带着一丝鼓足勇气的真诚。
“雨衣……你快穿上吧，都湿透了。”她看着李长青被雨水打湿的头发和衣服，眼里满是关切。
李长青接过雨衣，抖了抖上面的水珠。
“没事。”他微微一笑，“早点休息。”
于海棠看着他，嘴唇动了动，似乎还想说什么。
最终，她只是小声说：“长青哥，今天……我很开心。”
她的眼神在楼道昏暗的光线下，明亮而期待。
李长青对她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便走进了雨幕。
于海棠站在原地，看着他挺拔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浓重的雨夜里。
雨水冰凉，她的心却有些滚烫。
既有刚才同行时的甜蜜，也有一丝因他平静离去而带来的淡淡失落。
这个李长青……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往楼上走去。
李长青回到西合院自己屋里。
【叮！获得于海棠的深度倾慕，【魅力】熟练度+10，当前熟练度13/100。】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清晰响起。
李长青脱下湿透的外套，拧了一把水。
于海棠……
他眼神平静，看不出太多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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