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这几日，将许大茂的行踪摸得七七八八。
他从旧货市场一个平日里会帮着打听消息的小混混那里，得到确切消息。
许大茂将在本周末的一个晚上，将一批从娄晓娥家偷来的“老物件”，卖给旧货市场一个相熟的贩子。
地点就在市场附近一个废弃的仓库区。
时间也打探清楚了，是周六晚上九点左右。
李长青觉得，时机差不多成熟了。
他找到娄晓娥，将计划和盘托出。
“娄姐，周六晚上，你想办法拖住许大茂，让他晚点出门。”
“或者让他出门的时候，心情烦躁一些，不要太警觉。”
娄晓娥听着李长青的安排，心里又紧张又有些快意。
她用力点头：“长青，你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
这些天，她被许大茂的无耻行径折磨得身心俱疲。
如今终于看到一丝反击的曙光。
李长青又找到了厂里几个平日里关系不错，手脚也利索的年轻工人。
这几人之前在食堂帮忙时，李长青没少给他们好处。
他们也见识过李长青的本事和为人，对他很是信服。
“各位兄弟，周六晚上帮我个忙。”
“事成之后，每人这个数。”李长青伸出两根手指。
两块钱，在这个年代不是小数目，抵得上他们好几天的工钱。
几个年轻工人眼睛一亮，当即拍着胸脯答应下来。
“长青哥，你说干啥，我们就干啥！”
“那许大茂，我们早看他不顺眼了！”
周六晚上。
天色阴沉，乌云遮住了月亮，连星星都看不到几颗。
西合院里静悄悄的，偶尔传来几声犬吠。
许大茂屋里，隐约传出几声不耐烦的争吵。
是娄晓娥故意找茬，说他屋里烟味太大，又说他晚上老是不着家。
许大茂被她搅得心烦意乱，骂骂咧咧地从屋里出来，脸色很不好看。
他左右张望了一下，见院里没人，便推着自行车。
车把上挂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布袋，用绳子捆得结结实实。
他鬼鬼祟祟地出了院门。
李长青和那几个工人，早己等在胡同口的暗处。
见许大茂出来，李长青做了个手势。
几人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
他们保持着一段距离，利用街道两旁的阴影和拐角，不远不近地缀着。
许大茂骑着车，一路东张西望，显得十分警惕。
但他并没有发现身后的尾巴。
李长青几人都是厂里的青壮，脚程快，又刻意隐蔽，许大茂根本察觉不到。
自行车七拐八拐，来到旧货市场附近一片废弃的仓库区。
这里灯光昏暗，残破的厂房和仓库在夜色中投下巨大的阴影。
行人稀少，只有晚风吹过破旧窗户发出的呜呜声。
许大茂将车停在一个破败仓库的墙角，支好车。
他警惕地西下看了看，才从车把上解下那个大布袋。
不一会儿，一个戴着鸭舌帽，身形瘦小的男人从仓库的阴影里走了出来。
那人走路有些跛，正是李长青之前观察到的那个文物贩子。
“东西带来了？”那人声音沙哑，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许大茂点点头，将沉甸甸的布袋往地上一放：“钱呢？带来了没有？”
鸭舌帽嘿嘿一笑，也不答话，接过布袋。
他打开袋口，掏出一只老式的手电筒往里照了照。
袋子里，露出一截青花瓷瓶的瓶颈，还有几卷用细绳捆好的卷轴画的一角，以及一些用旧报纸包裹的小物件。
鸭舌帽眼中闪过一丝贪婪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从袋子里拿出一件小巧的白玉鼻烟壶，对着手电光仔细看了看，又拿出一幅卷起来的字画，展开一小段。
那字画虽然有些年头，但墨色依然清晰，画工不俗。
“嗯，不错，是好东西。”鸭舌帽满意地点点头，嘴角咧开，露出几颗黄牙。
“许老板，你这些东西，可都是好玩意儿啊。”
许大茂看着鸭舌帽的反应，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
“那是自然，我许大茂出手的东西，能有差的？”
鸭舌帽从怀里掏出一沓厚厚的钞票，用手指沾了点口水，开始点数。
在这个年代，这么一大笔现金，着实扎眼。
他点了一遍，将钞票递给许大茂。
“给你，这是说好的价钱，你数数。”
许大茂接过钱，眼睛放光，正低头一张张地数着，嘴里还念叨着：“一张，两张……”
就在这时，一个沉稳的声音，如同平地惊雷般响起。
“动手！”
话音未落，李长青带着几个工人，如同猛虎下山一般，从仓库的阴影处猛地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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