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青那两个小学徒，虽然修理铺明面上关着，手艺却没放下。
他们时常被一些相熟的街坊邻居请去家里，修修收音机，弄弄电灯。
一来二去，听到的闲言碎语自然不少。
“师父，我听说那个赵胜利，把厂里发的自行车票，高价卖给外面人了。”一个小徒弟悄声对李长青说。
另一个也凑过来：“还有缝纫机票，他也倒腾！”
李长青不动声色，只让他们平日多留心，别乱传话。
厂里，对赵胜利不满的人，也越来越多。
那些被他打压的老技术员，平日里受过李长青在食堂一些小恩惠，偶尔也会在李长青面前抱怨几句。
“李主任，那赵胜利根本不懂生产，瞎指挥！”
“他昨天去我们车间，硬要改工艺，结果废了一批料！”
李长青听着，记在心里。
赵胜利对食堂的索取，也变本加厉。
他不再满足于普通的饭菜，开始点名要好东西。
“李主任，赵副主任说了，今天想吃红烧肉，要肥而不腻的那种。”赵胜利的跟班趾高气扬来到后厨。
傻柱拎着炒勺，眼看就要发作。
李长青按住他，脸上带着客气的笑容：“没问题，一定让赵副主任满意。”
转过头，他对傻柱低声道：“记下，他要了什么，多少份量。”
至于赵胜利生活作风的问题，更是传得沸沸扬扬。
厂里一个年轻女工，最近时常打扮得花枝招展，出入赵胜利的办公室也比旁人频繁。
有人撞见过几次，那女工从赵胜利办公室出来时，脸颊绯红，眼神躲闪。
李长青将这些零零散散的信息，一条条梳理，记录在一个不起眼的本子上。
他知道，这些东西，现在还不能轻易拿出来。
赵胜利正是气焰嚣张的时候，贸然出手，只会引火烧身。
必须等待一个万无一失的时机。
一次，王副厂长召集各部门负责人开会，讨论如何“抓革命，促生产”。
轮到李长青汇报食堂工作。
李长青除了照本宣科讲了些节约粮食的措施，末了，话锋一转：“王厂长，最近食堂压力很大，一方面物资紧张，另一方面，有些同志个人消耗比较大，占用了不少本该给普通工人的份额。”
他没有点名，但眼神若有若无瞟向赵胜利空着的那个位置。
王副厂长端着搪瓷缸子，手指在杯壁上轻轻敲击，目光深邃，没有接话。
但他心里明白，李长青指的是谁。
他对赵胜利的行事作风，也早有不满，只是碍于当前形势，不好首接干预。
李长青的这番话，无疑是给他提了个醒，也算是一种无声的联盟。
赵胜利对这一切，毫无察觉。
他依旧我行我素，甚至开始插手一些关键的生产调度。
轧钢厂一批出口的钢材，因为赵胜利外行指挥，强行更改了冶炼流程，导致产品质量不达标，险些造成重大外贸事故。
这件事在厂里引起了轩然大波。
王副厂长在生产会议上，不点名批评了这种“不负责任，不懂装懂”的行为。
李长青感觉到，赵胜利的根基，开始松动了。
那些平日里敢怒不敢言的工人、技术员，私下里的议论也越来越大胆。
反击的时机，快要成熟了。
李长青看着本子上记录的那些黑料，开始仔细琢磨，如何才能让这些东西，以最合适的方式，“公之于众”。
【叮！【情报收集】熟练度+40，当前熟练度80/200。】
【叮！宿主【谋略】技能运用中。】
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李长青的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好戏，就要开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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