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仙人……”
“陈老头，陈老头，别特么讲仙人了，俺们都快听腻了，换一个，换一个！”
“是啊是啊，换一个，换一个！”
众人起哄道。
原是一个姓陈的说书人，在露天茶摊中间立一长案，谈天说地，讲神论仙呢。
只是仙啊，他在天上活着，他高高在上，他不食人间烟火，不够接地气，听多了，也就腻啦！
“好好好，既然各位都听腻了，那我们换个故事吧。”
陈老头捋着胡子笑道：“就讲刀祖陈胜一人灭杀百万南蛮兵的故事吧，老头子我也姓陈，与刀祖五百年前说不定是一家呢！”
有看客不满道：“我说陈老头，你讲故事就讲，可别给自个儿脸上贴金呐，快讲快讲，讲好了，少不了你的铜子儿！”
刀祖陈胜一人灭杀百万南蛮兵，其实这个故事南州百姓上到八十，下到刚懂事，王公贵族，走卒贩夫，近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庙里有像，戏曲有演，要说腻，这可比那仙人故事要腻多了。
可是，大家就是爱听。
因为仙人的故事不保真，而刀祖，确有其人！
一人灭杀百万南蛮兵的故事，也是真的，就发生在十几年前。
仙高高在上，不食人间烟火，而刀祖却是实实在在的人，崛起于人世间。
“村长，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杜安嘴角一阵抽搐。
一人灭杀百万南蛮兵，这比一刀劈开城门还离谱啊！
云飞兄不是说过么，在战场上，就是五万头猪，那也得抓好几天，百万南蛮兵，那不是一动不动的木头，那是活蹦乱跳的活人。
一人过万，漫山遍野，百万人，展开阵势得绵延几十里地，一个人能杀得了？
这个世界强者的武力值也太爆表了吧？
“老汉我可不会拿这事儿开玩笑，这可惜离得太远，见不得刀祖真容。”
陈猛听着说书人讲得天花乱坠，忆往昔峥嵘岁月，不由得感慨万分。
“十几年前，那南蛮王趁着天下大乱，率领大军来犯，欲要入主南州，使明王不得不联合其他两股南州势力，与之对敌。
老朽当初就参加了那场战斗，连战连败，身边很多同僚死于蛮兵手中，就在俺们以为一切都完了的时候，刀祖如流星般从天而降，杀死南蛮王。尽灭来犯蛮兵。
不过屠灭的南蛮兵倒是没有百万那么多，差不多有五十万左右吧，当时那些人跟割麦子似得，一茬又一茬地倒下，事后我们挖了三天的坑，将那些尸体就地埋葬，现在那片地……野草树木应该长得很旺盛。”
杜安：……
这特么，五十万和一百万有差别吗？
“那后来呢？刀祖他老人家如今身在何方？”
杜安好奇道。
若是有机会，得见一见这灭杀几十万南蛮兵的强者，看看其是不是还在碳基生物的范畴。
“这老汉我哪里知道。”
陈猛摇头道：“有人说刀祖在某处闭关，也有人说刀祖早己飞升成仙，谁知道呢。”
“这样啊……”
杜安若有所思。
说书人的故事还在继续，牛车驶过茶摊，因为这里虽然热闹，但不是最热闹的地方。
当当当！
“南来的北往的，瞧一瞧，看一看嘞，我等杂技班初来乍到贵宝地，献上杂耍技，还请各位父老乡亲一睹为快，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
小个子敲着铜锣。
西周围满了看热闹的人群，这里才是最热闹的地方。
牛车驶到外围就再也挤进不去了，只能停靠在路边。
“哇，有杂耍看，大哥！”
“来了！”
身高近两米的陈笑首接将陈小鱼放在肩膀上，那叫一个尽收眼底。
杜安就只能踩在牛车上，登高望远，伸长脖子看。
这杂耍团的技艺流程和他在地球看过的居然大差不差。
开场都是一些比较简单的动作，独轮车，筷子转碗，越到后面就越是重量级。
在喉顶枪尖，铁丝缠脖之后，就开始卖惨，推销专治跌打损伤的药油，然后在胸口碎大石之前，又磨磨唧唧卖了一波惨，最后在众人的嘘声中，方才动锤将大石碎开，而后将那铜锣一翻，当做托盘开始像看客们讨起钱来。
一场杂耍下来，倒也能赚不少，但这都是辛苦钱，最吃身体，就那被胸口碎大石的汉子，能干二十年就不孬了。
杂技耍完了，人群有散去的趋势，杜安这才抱着一坛子酒挤了进去。
“这位兄弟，且慢收家伙事儿。”
杜安喊住那敲锣的小个子。
“这位小哥，找我有何事？”
小个子纳闷道。
“能借你的锣使使吗？就在你面前使会儿。”
杜安打开酒坛子道：“不白借，我这好酒给你。”
好浓的酒香！
小个子嗅到坛子里飘出的酒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这可比他们喝的那些浑酒气味要好闻太多了！
“小顾，把锣借他使使。”
一旁的赤膊汉子说道。
他就是刚才被胸口碎大石的那个，刚开始练这个的时候，都是喝酒壮胆，现在每天都得整两口热热身。
“好的李哥。”
小个子将锣鼓递给杜安。
杜安将酒塞给小个子，等牛车驶过来时，便立马敲起锣来。
当当当！
“南来的北往的，瞧一瞧，看一看嘞……”
小个子：？？？
首娘贼，这不是我的词儿吗？
好吧，也就前半句类似，后半句杜安就改了。
“各位父老乡亲，小子杜安，今儿个谁能做到我说的事儿，便免费送一小坛子好酒，不喝白不喝嘞！”
嗯？有免费的东西送？
原本要散去的人群顿时重新朝着杜安这边聚拢。
免费的东西，不要白不要，就算是一筐牛粪，也能拿回家堆肥不是。
“小鱼。”
杜安看着逐渐聚拢起来的人群，对陈小鱼低声道：“一会儿要是有人闹事，我喊你名字，你就让你哥凶他，凶一次，我给你们俩一人买一根糖葫芦！”
“糖葫芦？包在我们身上！”
陈小鱼眼前一亮，俯下身子在哥哥陈笑耳边言语。
不一会，陈笑的眼睛也亮了起来，重重点头。
谁也不能抢走他和妹妹的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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