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家的命值不值三千两银子?
值,当然值了!
只是……
“杜安!你真以为张某怕了你吗!”
张仁善面色阴沉道:“某何不用这三千两买你的命?”
三千两银子,就是七品内练境武者也能请动了!
“那你大可一试!”
砰!
杜安将手中碎银拍在桌上。
张仁善看着那被手硬搓得圆溜溜的银豆子,心里咯噔一下。
坏了,算错了,杜安没有帮手,他本身武力值就爆表!
该死的,你有这实力,至于像小贩一样沿街叫卖烧刀子吗?脸都不要了?
“张仁善,你可以花三千两雇个高手来尝试截杀我。”
杜安伸出手指,一点一点将银豆子按入木桌,咧嘴狞笑道:“但试错的代价,就是你全家的命,光脚不怕穿鞋的,你最好一次把我干掉,否则我这辈子什么都不做,就盯着你们张家人杀!”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头野兽,理智便是牢笼。
在这个具有超凡力量的异世界,这头野兽会随着武力的增长而逐渐被释放出来。
杜安懂得什么叫识时务者为俊杰,来到这个世界,改变不了规则,就只能去适应规则,适者生存嘛。
“你!”
张仁善又惊又怒,眼中闪过一丝慌乱。
以杜安展现出的实力,七品武者真的能稳杀吗?
花三千两去请武者也是要时间的,他要是一心想躲,伺机而动该怎么办?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
请一个七品武者杀人,和请一个七品武者长时间看家护院的价格可不一样。
张仁善要有这本事,派去绑杜安的就不是九品蜕凡境的张彪了。
“三千两,这事儿就结了,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杜安轻笑道:“张大善人,日后你到底是后悔还是庆幸,就要看你今天做的决定了。”
杜安知道张仁善花三千两能请到什么级别的武者吗?
他不知道,初来乍到,又怎知行情?
但这并不妨碍他气定神闲地装逼。
谈买卖生意,露怯可是大忌!
而张仁善,己然露怯了,现在只要再压上一个筹码……
“张员外能有如今这身家,想来不是什么愚蠢之辈,让人半道截杀我,定有什么深意吧?”
杜安笑眯眯道。
一开始他以为对方就只是见烧刀子大卖,贪图配方,所以才出此昏招。
毕竟烧刀子己经被快活林盯上了,张仁善要拿到手,只要敢亮出来,那必定会吸引蒋忠的目光。
所以张仁善真的会这么蠢,干这吃力不讨好的拉仇恨之事吗?
“什,什么深意?某就只是想要烧刀子配方罢了。”
张仁善的语气难掩心虚。
“你一个跑船业的,最多在荒年的时候倒卖粮食兼并土地,连商议出价都没有,就派人劫我,这是不是有些太突兀了?”
杜安调侃道:“张员外这是不想跑船了,转行卖酒吗?又或者开个客栈酒楼?”
“哈哈,怎么会,怎么会呢,我的船业蒸蒸日上,我为何会舍本逐末呢?”
张仁善笑得无比勉强。
“蒸蒸日上,我看是日薄西山还差不多吧?”
杜安手指轻点着桌子,戏谑道:“让我来猜猜,施恩之前说过,你曾经和他就陶埔镇修建客栈之事有过矛盾,只是你最终败下阵来,你们张家是操持地方漕运船业数十年,镇上老人都知道,是什么让你在几年前突然想上岸改行建客栈了?肯定是家里生意不景气吧?”
“你,你……”
豆大的汗水从张仁善的额角流下。
他自认己经装得很好了,在外人眼里,张家依旧春秋鼎盛,财力甚至比蒋忠还要雄厚,毕竟蒋忠的快活林才开了几年,张家在陶埔镇可是经营数十年了。
“如今陶埔镇的局势己经定下来,但烧刀子的事情让你看到了上岸的机会,劫了我,获得烧刀子配方,你完全可以栽赃给悦来客栈,让快活林将矛头对悦来准客栈,斗个两败俱伤,你再坐收渔翁之利,是也不是?
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两家没有斗个两败俱伤,甚至发现了有人在从中作梗,挑拨离间,那获得烧刀子配方作为立身之本的你,也完全能利用船业渠道,举家搬迁,离开陶埔镇,甚至离开曲生县,找个他们都鞭长莫及的地方,东山再起。
张仁善,不得不说,你这如意算盘打得可真好,连退路都想好了,只是千算万算,没有算到我这个酿酒匠不是一般地能打,连入了品的武者都不是我的对手。
张大善人,你说我猜的对不对啊?”
杜安神情无比戏谑。
“你,你……”
张仁善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
杜安确实将他的计划猜了个七七八八。
悦来客栈的背景很硬,硬到在陶埔镇经营几十年的张家,都在利益分配上败下阵来。
张仁善费尽千辛万苦想要查明悦来客栈的背景,结果查不到不说,还被警告了,派去调查的人尸体挂在自家船队桅杆上随风飘荡,令其再有不甘,也只能偃旗息鼓。
只是近几年朝廷对漕运的掌控愈发地深入,原本只是细分到一郡之地漕帮舵主需要官府指派,现在连一县之地都要监督,谁又能想到过几年会不会全都归入官府统筹管辖。
如此一来,张家的漕运必受冲击,再想像以前那般低买高卖,牟取暴利肯定是不成了,所以得想个法子另起炉灶。
于是乎,张仁善又起了挑拨离间的心思,先是前往快活林向刘田点明烧刀子的威胁,引起对方重视。
以刘田的贪心,肯定会不择手段将烧刀子配方收入囊中,将整个陶埔镇高中低酒水市场全包了的想法,如此一来,必然会和悦来客栈起冲突,毕竟烧刀子一开始就是在施恩这里卖的。
届时不管悦来客栈和快活林谁输谁赢,张仁善总能趁虚而入上岸。
只是他没有想到刘田会这么菜,居然让杜安在快活林酒楼前上演一波口吞烈焰,砸了醉仙酿的招牌。
张仁善虽然不知道具体情况,但也通过此事,见到了烧刀子的潜力,于是乎便也起了贪图的心,后续的事情,便和杜安的猜测差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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