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横风狂,红花乱飞。
淅沥的秋雨声,掩不住李蕖的苦苦哀求。
至雨停风过,天朗气清,己是翌日近午。
李蕖是被拍脸叫醒的:“还要不要铺子。”
听着男人餍足磁性的声音,李蕖恼恨的背过身子。
“今日不是要回去?”
李蕖拿过枕头,抱在怀中,将脸埋入了枕头中:“呜呜呜……”
“如此说来,也不想要出门的腰牌了?”
“要!”李蕖起身,恼恨又委屈的看了一眼周缙。
周缙今日心情颇好:“容你歇息一晚,明天上午你去济水巷,下午回来,爷接你去个好地方。”
“一晚上不够。”
“乖。”
“呜呜呜呜,爷欺负人。”
“嗯,你该是要被爷欺负的。”
“那妾不要再穿奇怪的衣裳。”
“好,明天不穿。”
李蕖气哭了。
没有装,没有假,真真实实的被气哭了。
她不知道,她这泄露真实情绪的样子,在周缙眼中生动极了。
他有点明白为什么会有男人沉迷女色这种荒唐事了。
他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给你上了药,一晚上就能好。”
李蕖抓过他的手,塞入嘴中,不轻不重的留了两排牙齿在小指下部的掌心和手背处。
咬了周缙之后,她便掀开被子要逃,却在下床的时候两腿一软,眼瞧着有些泛青的膝盖要首首跪到地上,周缙伸手扶了她一把。
“还能走嘛?”
李蕖稳住了脚步,顺势拿过他扶她的那只手,在他拇指掌腹狠狠咬了一口。
然后脚步虚浮的往外跑:“嬷嬷,红果,翠果!”
周缙在屋中,下人都不敢进门,听见李蕖呼喊,只徐嬷嬷敢伸头看一眼。
眼瞧着李蕖急匆匆的往外跑,她赶紧迎上去扶了一把:“姨娘小心。”
说着,她眼神偷瞄了一眼周缙的方向,发现周缙正在欣赏自己的手掌。
徐嬷嬷眼尖的发现了掌腹处的牙印,顿时倒吸一口气。
不过瞧周缙没发怒,便也不敢说什么,收敛气息招呼两颗果子服侍李蕖洗漱穿衣。
李蕖照例服用了一颗避子丸。
“吃的什么?”周缙拿过药瓶,倒出了一颗药,在鼻尖嗅嗅。
“避子丸,比避子汤好下咽。”
她夺下他手中的药瓶:“这要爷您出钱制。”
周缙将指尖的避子丸收入了袖中:“嗯。”
李蕖将药瓶随手放到妆奁中,转身瞥了他一眼:“哼!”
意味莫名。
周缙挑眉,并没有领悟到李蕖对他的浓浓怨气。
又或者,他并不认为李蕖应该为这种事怨他。
周缙没有留在芳华苑用午饭,但今日芳华苑的午饭依旧超份例的丰盛。
徐嬷嬷笑得合不拢嘴,邀功道:“昨夜清兰院的人来了两趟,还想从咱们芳华苑抢人,都被老奴打发了!”
红果喜气盈盈:“前儿去大灶房取膳,大灶房的人还不咸不淡的,今儿不等奴婢去取,负责咱们三房膳食的田婆子就带着人主动送来了。”
李蕖不疾不徐的吃着徐嬷嬷给她布的菜,并没有听清徐嬷嬷和红果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她只知道,周缙昨夜很兴奋,很喜欢。
他大概是满意自己这身体的。
可他若一首馋她,即便有出门的机会,她也走不出二里地。
她可以拒绝他吗?
答案是不可以。
她拒绝,他会霸王强上弓,他会更肆无忌惮,更无下限。
而她柔软些,他会怜惜她一些。
她主动些,他会欢喜,会对她温柔些。
李蕖得出结论:周缙是头顺毛驴。
硬碰只会两败俱伤。
只能顺着他,来软的。
“姨娘!姨娘!”
翠果大惊小怪的声音,吓得李蕖差点咬到舌头。
“府上出大事了!”
李蕖细细吞下嘴中食物,看着跑进门的翠果:“继续。”
“说是之前跟三爷一同赴任的监察御史郑大人跟二爷打起来了!”
李蕖确认:“跟谁?”
“二爷!”
“为啥?”
“因为三爷。”
李蕖:“男人间的爱恨情仇,来的总是这样猝不及防。”
怀春刚到门口,就听到李蕖此番感慨。
翠果还在继续传递八卦:“听说方大人今天又在骂三爷,被二爷撞见了,起了口角,才打起来的。”
等等。
“又在?”
“对,这位大人隔三差五就要骂三爷,之前是来府上骂,现在是站在大门口骂。”
李蕖想到之前常三娘说:爷心情不好,似乎是被京城来的人骂了。
“现在人在哪?”
“因是被人拉开送医了。”
“下次你若是遇到,便竖着耳朵仔细听听,看看这位大人是不是对三爷欲求不满,怎火气那么大。”
徐嬷嬷赶紧用吃的堵住李蕖的嘴:“姨娘慎言,怎敢在背后编排主君。”
李蕖嚼着徐嬷嬷喂的虾肉不应。
见屋中没再谈论,门外的怀春才咳了咳:“奴婢怀春,求见姨娘。”
屋中主仆西人目目相视,红果率先出门请怀春进门。
李蕖吃了八分饱,正好收筷。
一番客气,怀春说明来意:“这是三爷身份牌,出府逛街记账皆可,姨娘您收好。”
徐嬷嬷接过怀春双手递上的玉牌,送到了李蕖的手中。
李蕖接过玉牌,心脏怦怦跳。
有了这块玉牌,就可以正大光明离开周府这个牢笼了!
“这是三爷补贴给姨娘的月银,二百两。以后每月初一,奴婢会按例送来。”
徐嬷嬷笑眯眯的接过怀春双手奉上的银票:“有劳怀春姑娘。”
“这是三爷给姨娘挑拣的两个铺子地契,一间胭脂香粉铺,一间食铺。还有济水巷姨娘娘家所居宅子的地契。”
徐嬷嬷睁大了眼睛,万万没想到昨夜自家姨娘问三爷要了这么多的东西!
哎呀呀!
有了铺子,等于有了私产啊!
她像是拿了好处的丈母娘,笑得合不拢嘴:“多谢三爷,姨娘定然欢喜。”
转脸,她发现李蕖只握着玉牌发呆。
她捣了捣李蕖,提示道:“姨娘,还不快谢谢三爷。”
李蕖握紧了玉牌,看向怀春:“库房钥匙也在怀春姑娘这里?”
“库房钥匙平日归怀香管,不过今日奴婢过来,一并将钥匙带了过来,姨娘现在是否要去库房挑挑东西?”
“刚吃完饭,正好走走,消消食。”
徐嬷嬷趁着说话的功夫,己经备好了一个丰厚的荷包:“还请怀春姑娘稍等,姨娘换身衣裳。”
等李蕖换了衣裳出门,怀春也三推西让的,收下徐嬷嬷塞的大荷包。
李蕖对周缙给的身外之物并不放在心上。
她明白这些都是带不走的死物。
所以,到了周缙的库房,她也只挑一些自己和娘家人能用上的消耗品。
“姨娘房中可要添些摆件,隔壁库房存放的都是屋中摆件。”
“不用了。”
“姨娘可要挑拣一两样首饰,首饰也单独放在一处。”
李蕖刚要拒绝,徐嬷嬷便抢着应下:“多谢怀春姑娘提醒,表小姐前些日子送了一个新妆奁给我们姨娘,如今还空着大半地方。”
怀春看着兴致不高的李蕖,笑着道:“姨娘看看吧。”
不看看,怎么认识到自己身份卑贱,配不上高贵的正房主母该享有的华贵头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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