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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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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鸽日夜兼程,至河间的时候,变成工作狂的周缙远在齐州。

齐州知州旬目是个文人,好武,手下有战将二十人,是京地对南的屏障,也是河间的强援。

画戟校场映晚霞,云似火烧照飞鸦。

苦夏的周缙,到夏日向来能不动就不动。

如今却亲自上场战旬目手下的战将。

赤手空拳,招招凌厉。

一身束袖简袍,身若游龙,掌风,拳风,莫名带着戾气。

配上淡漠的表情,整个人散发着‘快来让我打’的气息。

对手未战气先输。

说好的友好切磋,都抬下去六个了。

一点都不友好。

暗骂这周三爷脑子有疾。

对招来回,周缙一招腾空侧踹,对手抬臂格挡,踉踉跄跄,一脚踩空。

第七个,光荣摔下校场。

看台上的旬目笑着捋胡子:“哈哈哈哈哈,好,好!”

周缙对下一个对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汗水打湿了他的衣衫,冷白的肌肤越热越白,宽肩窄腰,身首腿长,仪态迷人。

一群躲在看台后面的女眷忍不住发出啊的欢喜惊呼。

女人对文武双全身居高位的美男子总是没有抵抗力。

旬目听到了身后屏风后传来的声音,笑着摸胡须。

官家驾崩一个多月了,下一个继承人还没争出来。

而校场上那位,是南地板上钉钉的继承人。

周缙单挑二十人,跟最后一个人打成平手。

耐力十足。

怀秋上前给他送帕子擦汗。

暗道今天主子发泄了情绪,应该不会折磨自己人了,真好。

跟威武侯林中天距周缙于千里之外的态度不同,旬目亲下看台,同周缙寒暄,大赞周缙。

红霞瑰丽绚烂。

周缙意在齐州,对上旬目,眉眼冷俊淡下,添上一分世俗柔和的颜色。

看台后,有女眷看痴了去。

“‘周郎顾我’倒也名不虚传。”

“姐姐瞧上了?”有女子起哄。

“可听闻周三爷成亲了。”

起哄的女子嬉笑:“成亲也可以下堂啊,姐姐以齐州为嫁妆,还怕周三爷不娶?”

旬目也是这个打算。

他有一个老来女,掌上明珠, 貌美如花,名唤琴慧。

周三爷若要齐州投靠,必须娶他女儿!

他要做未来南地之主的岳丈!

*

阵风解暑。

尚不知道自己暴露的李蕖,躲在阴凉底下听郑婆聊东家长西家短。

李蕖将手中绣了几天的帕子从绣棚上取下。

叠好,绣花朝上,双手送到了郑婆面前。

“阿婆,您待晚辈真诚,这是晚辈一点心意,您看喜不喜欢。”

“不喜欢的话,我再绣别的样式的。”

郑婆惊喜不己,原以为李蕖是绣帕子卖的,没想到是送给自己的。

还是双面绣。

“这怎么使得。”她放下手中的扇子,双手在身上擦擦,小心翼翼接过。

“我手这么粗,哪里配用这样精细的帕子。”

她说着,咧开嘴,抬手小心翼翼摸上面的绣花。

李蕖看郑婆喜欢也很开心:“是长寿花,另外一面是长寿的寿字。”

郑婆看了李蕖一眼,点点她光洁的脑袋。

“真真是要让老婆子心疼死。”

“你说你怀着身子,给老婆子绣什么东西!”

李蕖笑:“阿婆值得。”

郑婆哈哈哈笑的合不拢嘴:“哄死人的嘴。”

“你那男人实在眼瞎,怎能忍心抛下你。”

“我看你生完孩子也别走了,你要不嫌弃就给我当女儿好了。”

“比我亲闺女还让人心暖!”

李蕖笑。

树叶光影斑驳,屡缕阳光偷偷抚摸她温柔的眉眼。

在郑家,郑婆的偏爱就是王道。

生活如鱼得水。

*

时光缓缓流淌,天空披上深色纱衣,繁星点缀。

夜色中,守护和掠夺在争锋。

淡紫色衣袍的男子看着拦在面前的怀川,手中扇子拍拍掌心。

“见一面都不行吗?”

他左耳上穿着耳钉,身上气质阴柔,身形颀长,狐狸眼,眉目多情又无情。

怀川带着斗笠,怀中抱剑。

闻言,拇指一动,噌的一声,剑出鞘些许,恰露三分寒芒,逼人视线。

“啧,我大晚上的来,就是不想打扰她。”

“你这是逼我白天上门拜访啊!”

怀川不理。

“行,她若是被我吓跑了,你们可别后悔。”

怀川动作,拔出手中长剑,剑指吴叙白。

吴叙白连忙摆摆手:“我酒囊饭袋,你这么凶我可喊人了啊!”

怀川攻击。

吴叙白啊的一声,转头就跑:“救命啊!”

周围灯舍挨家挨户亮起。

照亮了巷子深处那个月白色的身影。

萧琮皱眉,瞥了一眼吴叙白逃跑的方向。

怀川及时回防,挡在了萧琮的面前。

十分戒备。

萧琮见状,转身带着晓左朝巷子的另外一端走去。

悄无声息将人带走己不可能。

他身在京城这事,尚不能暴露。

有人出门查看,夜色中一片安静。

隐有矜贵之人,踩着地面平静离场的脚步声。

平静均匀。

巷道口停着马车,萧琮上车。

吴叙白从另外一边赶来,边跑边喊:“等等我,等等我!”

车夫仿若未闻,甩鞭驱车。

吴叙白追到原处,车己走远。

他叉腰喘气,累的坐到地上:“无情!”

*

街上行人穿梭,禁鼓声催促人们尽快归家安歇。

同一片天空下。

齐州知州旬府,旬目做东,宴请周缙。

宴过一半,酒入思肠。

周缙耷拉着长睫,曲腿靠在软座靠背上。

指间杯子从这个指缝换到那个指缝,灵活变动。

他想,她若在身边,他定不敢喝这么多。

颊上有淡薄的红晕。

给他添了两分可亲的人气。

场中跳舞的姑娘在偷窥他。

而他在想逃跑的她。

后悔,思念,蚀骨焚心。

淡淡的忧伤笼罩全身,跳舞的姑娘上前斟酒,面带轻纱,双眸含羞带怯。

旬目大笑着介绍:“周三爷,这是小女琴慧,可否赏脸饮一杯薄酒?”

周缙盯着女子,丢了手中空酒杯,指尖曲起,用指节敲敲前面矮几桌面。

笃笃笃,首尾长,中间短。

女子刚对上那双淡漠的眸,便害怕的挪开了眼神。

上位者的垂视,莫名让人心慌。

她听话的,想要将杯子放到他刚才敲的地方。

忽听主位传来一声压抑的痛呼。

她转头,便见父亲胸口中弩,口中吐血,指着……

她目光随着父亲手指的方向,艰难的转动脖颈,只看到一角起身离开的玄色重绣衣袍。

“荀大人以权压人,擅悔儿女亲事,被手下第一猛将储粱怀恨刺杀,不幸身亡。”

“仇大人亲眼目睹,当立即下令通缉储粱才是。”

乐师席位一个抱着琵琶的长髯胖子即兴拨了两个欢喜的调调。

然后放下琵琶,起身对周缙离去的方向,抬起双手行礼:“谢三爷相助,仇某人定不食言。”

周缙喜欢跟这样识趣的人打交道。

不识趣的人,总是肖想他的美色。

尊贵的鞋履踏出了宴厅大门,身后才响起迟缓的女子惊慌尖叫之声。

身着甲胄的府兵闻声而来,齐州别驾仇再禄握着从旬目心口拔出的短弩,高举大喝:

“储粱色胆包天,觊觎琴慧姑娘!”

“因不满大人意欲将琴慧姑娘另许他人,胆大包天刺杀大人!”

“本官亲眼所见,且有其专用的短弩为证!”

“传令,立即追捕储粱归案!”

至于今日目睹全过程之人,仇再禄自会妥善处理。

于此同时,毫不知情的储粱,被耳朵上别着一朵红花的老头,拦住了回家的路。

“这位壮士,老朽观你印堂发黑,有血光之灾。”

“若愿用仇再禄的人头奠旬大人,再为老朽行十件事。”

“便至江边花船寻老朽。”

“自为你指一条生路。”

储粱骂道:“病翁,找死乎!”

走出一条街,便被心腹拦住:“大人,仇贼刺知州栽到了您头上,速逃!”

储粱爆了一句粗口,拉着心腹便遁入暗处。

再回头,哪里还有刚才那戴花老头的身影。

*

周缙在江边花船落脚,他在等储粱的好消息。

他喜欢跟识趣的人打交道。

但识趣的不是自己的人,可不行。

他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觉得到哪里都有她的影子。

齐州的花船也有。

思念挂心一点点熬干他对她的较为宽容的控制欲。

秦思行在另外一艘吵闹的花船上拉二胡,身边伶人拍鼓,吟唱,风流潇洒。

师徒二人在等齐州乱。

定州至青州段,乱一州,京地阻挡南地的线便断了。

*

日出天朗。

青桥胡同迎来一辆华贵的马车。

李蓉白天的心情还没恢复,关铺休假。

眼下正在院中杀鱼。

听见敲门声,大声应:“谁啊!”

草草洗手,她打开门。

迎面对上一张贵气含笑慈祥的面容。

李蓉记得上次见到这样骨子里透着贵气的老太太,还是在河洲周府。

不等她开口问,门外的贵气老太太便开口。

“蓉蓉吧,我是明煦的祖母。”

常有登徒子和好奇李蓉样貌的大爷大妈借口敲门。

但这位看起来明显不像那类人。

李蓉:“我不认识明煦。”

“您……是不是走错门了?”

扶着林老太太的岳嬷嬷赶紧补充:“我们公子是威武侯府林氏七公子。”

李蓉有些错愕,又有些忐忑:“您稍等,家中地方小,容我收拾一下。”

“不妨事儿,冒昧打扰,是老身欠考虑。”

李蓉赶紧进屋找到李母,将林笑聪答应娶她的事情跟李母说了一遍,然后给李母戴上幂篱,让李母去待客。

李母一听那什么林公子要娶女儿为妻,简首笑的合不拢嘴。

热情的迎老太太进屋,请老太太上座,给老太太上茶。

林老太太端着茶杯,笑着道:“实不相瞒,明煦的娘不是个好相与的。”

“明煦意思,以后蓉蓉就住在春棠园,不要回侯府跟他娘碰面。”

“毕竟你家势单。”

“他三个嫂嫂有娘家撑腰,都在她娘手中吃亏,何况蓉蓉?”

李母表示没问题:“只要蓉蓉好就行。”

“国丧期间,事情只能低调办,不知道你家能否接受?”

李母连连点头:“好说,只要礼数周全就行。”

林老太太从腕上退下一个血红色的镯子。

“这是老身给蓉蓉的见面礼,让蓉蓉出来我好好看看,刚刚开门没看清楚。”

屋中偷听的李蓉立马整理仪容。

李母唤了两声,她才有些害羞的出门。

林老太太慈祥的笑容在李蓉明媚的眉眼逡巡了片刻,借着端茶喝水的动作,视线从上扫到下。

心思没在茶上,不小心被入口苦涩的劣茶呛了一口,咳了起来。

岳嬷嬷赶紧上前给林老太太顺背,李蓉赶紧给林老太太换了糖水。

简陋的二进院子,不懂高门大户规矩的漂亮姑娘……

林老太太心中叹口气。

止住了咳嗽,将镯子戴到了李蓉的手腕。

摸着李蓉带茧子的手道:“若明煦欺负你,便来告诉祖母。”

李蓉的脸瞬间爆红。

她这是成功把自己这个麻烦嫁祸出去了?

傻乎乎的点头:“嗯,谢祖母。”

林老太太一愣,旋即笑了。

“乖孩子。”

闲说两句,林老太太留了礼物给李家,便告辞。

至始至终未提聘李蓉给林笑聪为妻这话。

模棱两可。

马车驶出青桥巷子,半路载了提着糕点的蓝袍贵公子上车。

林笑聪上车后,殷勤的将糕点拆开,放到了林老太太手边。

“祖母,您看到人了,孙儿没骗你吧。”

林老太太没好气的看他:“你是没骗祖母,可你打算骗人家姑娘!”

“祖母瞧蓉蓉是个心思干净的孩子,你骗她作甚!”

林笑聪给老太太倒茶。

毫不羞耻的袒露自己的心思:“她招惹了孙儿,给了孙儿不是应该的?”

“应该?”

老太太抬手便打:“我叫你应该!我叫你应该!”

“别打,别打!”

“孙儿浑说的!”

老太太收回手,坐在那儿心情很不好。

“原听你说,她只要做正妻,不愿为妾为外室。”

“我还以为是个心比天高,妄图以美貌攀高枝的姑娘。”

“又见你费尽心思说服祖母,让祖母帮你一起造一个你要娶她的假象哄她。”

“对她起了两分好奇,才决定走这一趟。”

她眼神觑着孙儿:“如今瞧见了人,祖母后悔了!”

林笑聪的笑容有点开裂:“祖母~”

林老太太抬手便去拧孙儿耳朵:“你长大了,心也野了!”

“竟打算骗人家良家单纯的好姑娘,给你当外室生儿育女!”

“祖母从小就是这么教你的!”

林笑聪被拧的疼疼疼的叫。

“祖母您别生气,您也看到了,她简单。”

“娘又一门心思想让孙儿娶明阳表妹,她进门娘焉能给她好日子过?”

“孙儿也是为了她着想。”

林祖母下手更重了。

林笑聪被拧出了眼泪。

“孙儿不敢了,孙儿保证不骗她!”

“孙儿起誓,若骗她,便叫孙儿爱而不得,孤身终老!”

林老太太抬手给了他脑袋一巴掌:“童言无忌,大风刮去!”

她表态:“这事我会让岳嬷嬷去说清楚。”

“若真的不合适,便不要耽搁人家姑娘!”

林笑聪揉着耳朵:“祖母,且缓一缓。”

林老太太眼神不善。

他赶紧将两只耳朵堵上,将李蓉十西岁的遭遇还有她因此得了心病的事情,跟林老太太说了。

“事己至此,且等孙儿将她的病治好再说。”

林老太太不解:“骗她跟你给她治病有什么关系?”

林笑聪默默坐的距离林老太太远了些。

“咳,之前孙儿对她有些许唐突。”

“导致她现在对孙儿防备的很,不准孙儿近她的身。”

“孙儿说会娶她,她才同意孙儿近身给她施针治病。”

“孙儿保证,待她病好了,孙儿亲口跟她说娶她的事情是假的。”

林老太太冷笑:“登徒子不可信!”

“掉头,岳嬷嬷你亲自去探探蓉蓉口风,看这混球说的是不是真的。”

林笑聪的微笑有些许开裂:“祖母,您到底是孙儿祖母还是蓉蓉的祖母?”

“别嬉皮笑脸!丑话说前头!”

“你胆敢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情出来。”

“休怪祖母狠心让你爹亲自回来动家法责罚你!”

林笑聪:“没有,她犯病了没成事!”

一杯茶泼面。

林笑聪抬手抹了脸上的茶叶。

林老太太:“回去给我跪祠堂!”

“是。”

“哼!”林老太太转身扭到一边,不再看孙儿。

半晌,就听到孙儿小声道:“等她病治好了,她愿意给孙儿做外室了,孙儿也是推辞不掉的。”

“她愿意自没话说。”林老太太端起茶盏,“她合祖母眼缘。”

“你要善待她,莫要行下作手段!否则祖母不饶你!”

“是,孙儿保证堂堂正正做人,坦坦荡荡做事。”

岳嬷嬷找到李蓉旁敲侧击了一番,却如林笑聪所言。

李蓉承认了之前林笑聪唐突她的事情,并表示他既然愿意娶她,往事可既往不咎。

而她也会好好治病,争取个对谁都好的结果。

林老太太遂歇了立马跟李蓉坦白林笑聪求她做样子哄她的事情。

“祖母会让岳嬷嬷隔三差五上门看望蓉蓉。”

“她病痊愈,祖母便立马让岳嬷嬷告知她实情!”

林笑聪连连应下:“是,都听祖母的。”

他拿出帕子慢慢擦湿透的衣襟,唇角噙着放不下的笑。

他到时候会有十种百种法子让蓉蓉同意他亲近她。

这种事,犯病晕了就没意思了。

他期待她清醒着引颈待戮的模样。

*

京中不太平,上层人在为了至尊之位明争暗斗。

齐州也乱了。

一州知州和一州别驾同时遇刺,群龙无首。

周缙势力乘机而入。

储粱是周缙势力入侵的过墙梯。

此人出身平凡,重诺诚信,天生神力,可用。

事情按照计划发展顺利。

周缙开始部署齐州,明线暗线,吃饭脑子都在思考下一步什么人放在什么位置合适。

一个白天,齐州知州府和别驾府在悲痛的办丧事。

他将齐州握在了掌控中。

周缙忙,跟在他身边的智囊团们也不停歇。

这晚,吃完饭,周缙一头扎入了书房。

众智囊也做好了干通宵的准备。

速把齐州理顺,才能去收割下一个州府。

趁着京城还没反应过来,多收割一块地盘是一块。

雄赳赳,气昂昂。

淦!

河间的信鸽就是这个时候到齐州的。

普通的信鸽,扑闪着翅膀,落到了书房窗边。

咕咕咕。

毫无特别。

周缙在看舆图。

智囊团们梳理齐州事务。

怀秋上前取下信,双手递到了周缙面前。

周缙敲敲桌子,怀秋双手将信放到了周缙抬手能够到的地方。

他端起茶盏,目光还是落在河间的位置。

河间必须要拿下,那是东西南北河道交叉要道。

浅啜一口浓茶提神,他放下杯子,漫不经心捏过信纸卷,展开。

刺啦一声,椅子因骤然擦地后推而发出刺耳声。

众智囊侧目,便见周缙站在那儿。

一手扶着书桌,一手捏着细长的纸条。

甩了甩头。

再次看向手中纸条。

他心脏起伏波动越来越大,胳膊忍不住颤抖。

怀秋挥手,众智囊撤下。

他上前问:“爷,可有要事?”

好半晌,周缙才咬牙切齿开口。

“郑贼,好心饶你一命,竟敢藏吾妻儿!”

又过了一会儿。

压抑不住的笑声低低传出,渐渐漾起。

她们的孩子还在!

她果然只是还在生气,不是不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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