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将军,你那破解的招数够灵巧,适合劲小的人,但力气大一些的,我看可以这样。”
顾念成也比划起破解的招数,布芙认可的点点头,连连称赞。
于是,能动弹的伤号,都去了校场。
布芙让他们仔细回忆受伤的经过,模仿蛮子的招数,她和顾念成边破解,边教给大家。
偶尔几个队正也参与一下,讨论的热火朝天。
一套制敌招数就这样诞生了。
这一仗,八营的兵对军令和训练有了不一样的认识。
原来战前布芙下的一系列命令都是有道理的,如果都听命令,也不会伤了这么多兄弟。
如果平时训练不偷懒,好好练一练,也能像布芙似的,挥刀自如,脚下生风,上了战场肯定吃不了亏。
认识一旦到位,从思想到行动的改变都会很明显,布芙很满意,照这个样子,他们离正规军的距离就不远了。
几天后,李大爪子派出去的兄弟回来了,带回了关于布芙的小道消息。
信息量不多,但足以让顾念成等人心中震撼,不得不重新审视这个营正。
据说,她是从西林军调任过来,大夏唯一的女将。
是个有本事的,上面惜才,为了她破了“女子不能入军营”的规矩,特许她军中效力,厉害着呢;
据说,风鸣谷一战,一个旗挡了三万人两天两夜。
打的那个惨啊,八千人只活她一人,就剩一口气,还把她兄弟背回来了,人家不但本事大,还够义气;
据说,陆元帅亲自召见,谈了一下午,十分重视。
吃的必须和元帅一样,军服必须穿新的,行李都是大司务亲手备的。
小道消息,越传越广,越传越离谱。
传到最后,布芙变成了陆元帅的妹子,武功盖世,一人能打百人,有皇帝赐的免死金牌,可在军中横着走,千万不能招惹。
越夸张越有人信,无形中帮布芙增了几分震慑之力。
渐渐的,布芙感觉自己好像活过来了,又有了些以前的精气神,同时也感觉这个营的兵正慢慢的尝试接纳她。
日子,一天一天反复循环的过着。
训练、训练、还是训练。
有一天,布芙发现集合的时候,有两个兵总是末尾打狼。
于是,把他俩提溜出来,问:“咋回事?怎么每天都是你俩?”
“我俩穿衣服慢。”
“有多慢?脱下来穿一遍,我看看。”
两个兵照做,布芙和众人一看,差点没笑岔气了,这两人的手指头也太笨了,怪不得慢,命道:
“你俩也不用背人跑了,就在这,穿脱衣服一百次。现在开始。”
半个时辰,全营的兵晨跑回来了,两个兵还在那穿、脱,穿、脱,早饭都没时间吃。
布芙总罚犯错的兵跑圈,有个兵就问了:
“布将军,您能不能不罚跑圈了,改点别的行不?”
布芙笑道:“改啥?罚扣伙食?要不罚扣饷钱?”
小兵害怕的要死,可不能扣饷钱,还得攒钱娶媳妇呢,这样的玩笑开不得,急道:
“别别别,还是跑吧。”
布芙对他解释,也是说给众人听:
“多跑步,练好了腿脚,没啥不好的。
行军打仗,靠的就是个好腿脚。
打胜仗,咱追着敌人跑,跑得快了,才能立头功,跑得快了,咱才能第一个打扫战场,抢到好东西。
打败仗了,咱被敌人追着跑,跑得快了,咱才能活命。”
营正说的对!
此后,八营的兵效仿布芙和顾念成,陆续绑上沙袋跑步。
营里会针线的寥寥无几,数伍大花的女红最好,做出来的沙袋不露沙子,绑上还舒服。
于是,伍大花成了营里的香饽饽,要想从他手里求来一套沙袋,那是要付出代价的,比如一顿肉,比如帮他洗衣服……
布芙的这套跑步理论,成了八营的训练指导思想,延续几十年。
当兵的如流水,新旧交替,八营的晨跑就是那铁打的规矩,风雨无阻,每天必跑。
每晚,顾念成都领着全营,偷偷看景。
和长官一起干坏事是兴奋的,和生死兄弟们一起看“春景”是幸福的,能看到布芙的“春景”是解气的。
顾念成为了把看“春景”一事搞的长远,不露破绽,很是下了一番心思。
经常趁着布芙不在的时候,给队正开个小会,队正们都能瞬间领悟,并且迅速的传达下去,大致内容如下:
首先,立规矩。
第一,去看“春景”不得出声,打嗝、放屁都得憋着,如果弄出动静,每顿饭前先挨顿揍,再罚扫茅房一个月。
第二,看“春景”是营里的高度机密,如果有泄密者,按叛敌罪论处。
第三,每天当值的哨兵,守卫,巡逻队,不得去看“春景”。
其次,统一号令。
作战手势,每个兵必须学会,学不会不让看“春景”。
最后,每个队,每个什,每个兵,固定看戏位置,固定进场路线,固定撤离路线。
而且制定了若干应对策略,以防布芙万一察觉到响动。
每天都看同样的东西,时间长了觉得乏味,就琢磨怎么才能看到不一样的。
一天,有个兵问:“你说咱们营正,怕不怕耗子?”
众人兴奋,有人觉得会怕,营正再强悍,也是个娘们。
有人觉得肯定不怕,这个营正比他们土匪都土匪,还能怕这些东西。
大家七嘴八舌,各持己见,有人提议打赌,众人附议。
顾念成不支持,也没阻拦,但强调不许赌钱,他觉得军内禁赌是对的。
兄弟们觉得打赌空磨牙没劲,探讨了一番,最后决定,输了的扫茅房。
当天晚上,布芙的帐里就被扔进来一只耗子。
布芙边看书边练着朝天蹬,一只耗子畏畏缩缩的溜在床边。
弯腰,荡腿,蹬天的那只脚向后一挑,挂在柱子上的箭囊就甩到了布芙的手中。
抽出一支箭,徒手发力,老鼠被射了个对穿。
“来人,把帐帘撩开。”
守卫听命,刚把帐帘掀起一半。
一支箭,上面串着一只老鼠,嗖的一声射了出来,钉在地上。
箭尾的羽翎抖了抖,仿佛在嘲笑他们。
赌怕老鼠的一方,一脸苦相,赌不怕的一方,一脸得意。
虽然没瞧见布芙被吓到的样子,但她射老鼠的一连串操作,动作优美,堪称潇洒,让人心动,让人陶醉。
估计仙女下凡给他们跳支舞也就这效果。
又一天,布芙的帐里又被扔进来一条蛇。
“来人,把帐帘撩开。”
守卫一掀门帘,布芙提起身边的刀,用刀尖将蛇挑飞了出去。
营里所有人都好失望。
看样子布芙是啥都不怕,十分肯定这人就是一爷们,不是娘们。
逐渐放弃了再拿东西试探的想法。
慢慢的,八营的兵没发现布芙怕啥,倒是发现了她喜欢啥。
喜欢吃,喜欢打架,喜欢欺负他们,最近又多了一个,喜欢上树!
平台上的那棵胡杨树,布芙经常躺在树杈上望天,发呆,不知道想的什么心事。
其实,布芙这个时候脑子里是空的,什么都不想。
偶尔会想一下什么时候再打一仗,试试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坏掉了。
日盼夜盼,终于等来了一小股蛮子兵。
布芙领兵御敌。
结果,到了战场,顾念成命两个大个子、大力气的兵,一个紧紧箍住布芙手臂,一个坐在地上死抱住布芙大腿,硬是没让布芙动弹一下。
战斗都结束了,布芙一刀没出,嗓子都骂破了声,气得她七窍生烟。
顾念成怕她一上战场,杀红了眼,再犯了之前的毛病。
他是一番好意,可换来的是布芙理首气壮的疯狂报复。
训练的时间和强度几乎又翻了一倍,要把全营训掉半条命,方能解心头之恨。
八营的兵可遭了大罪。
顾念成在一众兄弟的逼迫和恳求下,向布芙讨饶赔罪,承诺日后再有战事,定不会再束缚布将军手脚,保证听命行事。
布芙勉强接受了道歉,八营的训练才略微松泛了些。
布芙一门心思想弄明白自己的脑子是不是出了问题,竟然期待起蛮子能来惹个事,抢个劫啥的,赶紧打一仗。
终于,这一日又被布芙盼来了。
可这次蛮子入境的地界是九营的防线,不归八营管。
蛮子人也不多,五六十人的样子。
去别人地盘打这么点蛮子,那不是友情支援,那是抢人家战功,夺人家战利品。
布芙可不管这些,着急打一仗,谁让九营离八营这么近,就算老子跟他们抢了,咋地?
布芙带兵赶到的时候,正好截断了蛮子的退路。
两营几百人将他们团团围住,顾念成遵守承诺,没再束缚布芙,随她心意。
布芙杀的很尽兴,感觉自己没傻掉过,脑袋一首清醒着,什么事都记得,根本没有杀红眼不认人的状况。
确认了自己一切正常,脑子没毛病,心情大好。
顾念成怕她出了闪失,自始至终不离左右,不错眼的盯着她,护在她身边,见她没犯病,一颗悬着的心也算安稳的放下了。
布芙的“兵火失心症”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治好了。
战斗很快结束,九营营正拉长着大脸,虎视眈眈的瞪着八营的兵。
好大的脸皮,不愧是一窝土匪,抢到他们九营家门口了,那就不用客气了!
“你们哪个营的?头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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