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染,东兀公主所生,独子。
大兀国政变时,父母双双遇害,那时他才五岁。
政变平息后,长公主把他留在身边,亲手将他抚养长大,萧染视她为亲母。
他从小就善解人意,聪慧内敛,做事知进退,年纪轻轻就做出一番成绩,很是让人欣慰。
吴涯,大夏国二公主所生,也是独子。
出生在长公主和亲前几个月,那时候长公主总去定南侯府看他,那个不大点的小人可爱极了,她视他为亲子。
之后,只要长公主省亲回京,吴涯就粘着她,天天不离左右,这次还特意迎出这么远,真是不白疼。
可吴涯的这个性子,真是让小妹给养废了,跋扈纨绔,让她这个做姨母的都嫌弃。
长公主叹了口气,阻止道:“布将军,算了,今儿你们就比试到这吧。”
布芙松开了扼制吴涯的手,吴涯不服气的走到长公主身边,再次撒娇:
“姨母,我不服,那个布芙她总偷袭,不做数。”
长公主很严肃,用只有吴涯能听到的声量训道:
“涯儿,你身为大夏定南侯府的世子,人人都称一声小侯爷,应该敬重我大夏的将士,你怎可一再羞辱布将军!
今日是布将军手下留情,对她来说,伤你、羞辱你只是一个念头的事。
你有没有看见八营将士的眼神?他们任何一个都有杀了你的心。
你这样胡闹,让大夏的将士如何看你,如何看定南侯府,如何看大夏的皇亲国戚?”
吴涯心里不服气,但嘴上还是讨着长公主欢心,一再说自己错了,会改,然后屁颠着随长公主回帐,哄姨母开心去了。
这架打的一点劲儿都没有,无聊死了,还小侯爷,屁!土匪都不如。
有吴涯作对比,布芙看八营的兵更顺眼了,喊了一声:“李大爪子,过来,营防重新布署。”
吴涯亲卫队的营帐被布芙安排在八营营地,便于她们监控,又特意安排几人专门盯着他们,不准他们靠近长公主的营帐和马车。
明天起就要过当壁镇了,又嘱咐斥候队,路难行,让他们加倍小心,不能出了差错。
第西日,突降暴雨。
过了当壁十多里处,前方斥候来报,雨水太大,山上冲落了碎石泥沙,阻挡了去路。
布芙命一小队人先行清路,自己和顾念成带着大队在后慢行。
雨越下越大,瓢泼一样,密集的雨淋在人的身上,带走了周围的空气,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
道路越来越泥泞,不断有马车陷到泥里,抬车耽误事,拖慢了行程。
布芙浑身湿透,顾念成很是心疼,怕她又受了风寒,让她去避避雨。
布芙:“大哥,往哪避呀?都己然湿透了,就这样吧,挺一挺就过去了。”
槐安:“营正,你就听大哥的吧,上次想让你生场病,就让你淋了次雨,然后就发烧了,可准了。”
布芙诧异的问:“啥?”
槐安发觉自己说漏了嘴,大感不妙,打着哈哈说:“没啥,别淋雨了,再发烧就不好了。”
吴涯披着个蓑衣,骑到布芙面前,牛哄哄的质问:
“我说布将军,这雨下这么大,还赶什么路啊,就在这歇了得了。”
布芙看他就心烦,还得耐心的解释着:
“此处不安全,前面六里左右有个村子,那附近是开阔地,我们赶到那扎营。”
吴涯哼了一声,不服气的走了。
大队艰难的行到了落石阻路的地方,情况比布芙想象的要严重,派去的清路小队,只清了西分之一。
布芙下马,领着众人动手搬石头,弄的一身的泥水。
顾念成走过来,把她往边上一搡,扔给她一个水袋,没好气道:“一边待着去。”
东兀的士兵也陆续聚过来,跟着一起搬。
喝完水,布芙打算加入行列继续干,走到八营的一边,被八营的人给推出来了,走到东兀的一边,又被东兀的人给挤出来了。
布芙笑了笑,知道他们是在照顾她,欣然接受了他们的好意。
与长公主汇报了情况,问了长公主是否被淋湿,得知一切安好,便也就放心了。
人多力量大,路很快就清了出来,大队人马继续赶路,在天刚擦黑的时候赶到了那片开阔地,安营扎寨。
天都黑了,雨才停。
顾念成端着一碗姜汤,走到布芙帐门口,就听见布芙不住的打喷嚏,紧张的问:
“阿布,你怎么了?我进来了?”
布芙厚重的鼻音闷出一句:“嗯,进来吧。”
顾念成见布芙还穿着湿透的衣服,问:“你怎么不把湿衣服换下来?”
布芙说:“干的也浇透了,没的换了。”
顾念成把姜汤递给布芙:“把这个趁热喝了,别着了风寒,我去给你取套干的来。”
顾念成给布芙找了身自己的衣裳,又抱来一床被子,嘱咐她赶紧换了,然后又结结巴巴的说:
“那个,是,是不是亵裤也,也湿了,你先换下来,我,我烤干了再给你送来。”
布芙纠结了半天,穿着湿的亵裤的确很难受,想换下来让他去烤,还有些难为情。
心中又想,既然坦荡,何须扭捏,人家早就不把你当女人,自己到矫情上了,再说那是大哥,没的事,坦然回道:“好。”
顾念成站在帐外给布芙站岗,等布芙换好了,才又进了帐,涨红着脸,卷起布芙换下的湿衣服,脚下飞快的逃出了帐。
换了干爽衣服,又多铺了一层被,布芙觉得身上暖和多了,渐渐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八营的士兵,点了一小堆一小堆的火,三五成群的烤着火,晾着湿衣服。
顾念成捧着布芙的湿衣服,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拿着布芙的亵裤,左右张望着,像似做了什么坏事,紧张又小心的烘烤着。
不一会儿,李大爪子和几个队正就靠了过来,顾念成更紧张了,李大爪子贱贱的问:
“大哥,你干啥呢?瞧你那做贼心虚的样。”
顾念成的确心虚的很,他也是第一次给大姑娘烤贴身衣物,羞恼的涨红了脸,不予理会这帮犊子。
李大爪子锲而不舍:“要了命了!烤谁的衣服呢?看这衣服的肥瘦,不像是你的呀?”
“滚!”顾念成骂的底气不足。
“大哥,我帮你烤吧。”不知是谁今天这么殷勤。
顾念成又骂:“滚犊子!”
这个态度,兄弟们就懂了,除了是营正的衣服别无二人。
众人抢,顾念成躲,边躲边说:
“别闹了,再闹跟你们急眼,你们谁给她看的行李,怎么干衣服都给浇湿了?”
李大爪子往吴涯的营帐白了一眼,说:“我估计是吴涯那孙子干的。”
顾念成问:“你看见了?”
李大爪子说:“没看见,猜的。”
“没看见,就别瞎说。你们帮我把那几件衣服也赶紧烤干了,明儿她穿着我的衣服护驾,多不合适。”
众人不再打闹,一人一件,帮着布芙烤衣服。
衣服终于干了。
顾念成去给布芙送衣服,发现她睡着了,睡的很沉,但呼吸不太均匀,轻轻把衣服放在床头,用手试了试她的额头。
烫手,又发烧了!
布芙察觉有人摸她的头,伸手就摸匕首,睁眼看见是顾念成,病恹恹的说:“大哥,我头疼。”
说完又睡了过去。
顾念成慌慌张张的回到火堆旁,问:“咱们可带了风寒药了?”
慕青:“带了,怎么了,营正病了?”
顾念成着急道:“赶紧去熬药,她又发烧了。你说她这么皮实一人,怎么一淋雨就发烧呢?”
慕青把手里忙活的事撇给王二柱,亲自去熬药。
一碗药,得搭上一碗水,再加一把蜜饯,顾念成勉强哄着布芙把药喝了。
顾念成一夜没睡,一会儿巡营,一会儿守着布芙。
快天亮了,李大爪子心疼道:“大哥,你去睡一个时辰,明日还得赶路,我替你看着。”
考虑到布芙发着烧,明天的护驾任务自己要多分担些,不能没了精神再出岔子,顾念成不情愿的回帐睡了一会儿。
翌日,布芙逼着自己又灌下了一碗药,硬撑着披甲上马,像个没事人似的,带队赶路。
只有八营的人知道她撑的有多辛苦。
布芙额头冒着虚汗,一张脸熬的煞白,顾念成心疼的要命,默默把水袋放进怀里,想着捂热了给布芙多喝些。
“布将军,今天你是否身体不适?”
萧染骑马靠到布芙身侧,一脸的关心。
布芙微有些吃惊:“为何这么问?”
“我看今天小侯爷来找你的茬,你都不搭不理的,若前两日,你定不会让他占了上风去。”
“萧将军心思缜密,细致如发呀。”
“让我说中了?那布将军哪里不妥?”萧染的关心不似作假。
布芙随意的应道:“昨日淋了雨,有些受了风寒,不碍事。”
萧染仔细的端详布芙,在判断她口中的“不碍事”是个什么程度。
前方是一片原始森林,在森林中硬开出了眼前这条路,与樟子松林地形很相似,树粗,草厚,林子密,是打伏击的好地方。
布芙命大队停下,问李大爪子:
“前面斥候报了什么信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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