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路和樟子松林有相似之处,如遇伏击,可不是好玩的,斥候早就探了个仔细,李大爪子回:“前方五里都平安无事。”
布芙命道:“顾将军,李队正,这片林子太容易藏身,我不放心,让兄弟们再探。”
有外人在,布芙刻意改了称呼,八营的兵一时还听不习惯。
顾念成挥手打了个手势,李大爪子亲自带了三十人,飞跑到路中间,自动分成两队,极其迅速的爬上树。
三十人行动,动静极小,就像一阵风刮过树丛。
片刻,李大爪子在树上朝布芙和顾念成打了个手势:【平安无事】
三十人滑下树,疾跑了半里路,李大爪子一个手势,分成了西队。
两队上树,两队往路两旁草丛里钻去。
又一片刻,李大爪子打着手势:【平安无事】
就这样,李大爪子带着三十人探了三里路,疾跑回来,报:
“营正,探了三里,都没事,大队可以慢慢往前走了。”
布芙点点头,命继续行进。
八营斥候的本事,太过惊艳,萧染看的意犹未尽又心中大骇。
行动如此迅速、配合如此默契,如若北焰军的兵卒都似这般,那将是天下最强悍的一支军队,无人能敌。
东兀和大夏的十年之约,怕是要不好办了。
“布将军,刚刚我看见你们在用手势沟通,这是北焰军通用的吗?”
行家看门道,这套手势可是个好东西,萧染十分感兴趣。
布芙有些头晕,硬撑起精神,说道:
“这是我们八营自己琢磨的,以前是为了打伏击,研究出来的作战手势。
后来,营里一个哑巴士兵把手势的内容又丰富了一下,基本上我们平时说的话,都能用手势打出来。”
“这个可有大用处,能否教我?”
萧染深邃的双眸闪着光,眼神中略带着乞求,布芙警惕的神经忽的就绷紧了,笑着说:
“八营不收徒,这套手势可值钱的很,你买不起。”
“布将军开个价。”
“一万之数。”布芙呵呵一笑,开了个天价。
“一万两银子?我有。”萧染很急切,未有犹豫的应道。
“一万匹马。”布芙大笑出声。
她还真敢要,万匹之数,谈何容易,萧染也大笑起来。
正说笑着,后方八营斥候来报,小侯爷的护卫队不见了,刚才小侯爷领走后,就再没回来。
布芙正要多问一句,前方斥候来禀:“报,营正,前方三里,发现土匪。”
“什么?”
布芙、顾念成、李大爪子三人异口同声,语气都相同,带着绝对不可能的质疑。
布芙急问:“多少人?”
斥候答:“十五人。”
十五人?
众人松了一口气,默契的笑了,猜到肯定是吴涯又在找茬和布芙较劲。
“营正,末将带人去擒了那帮土匪。”
顾念成一本正经的,光明正大的,想去揍他一顿。
“那,有劳顾将军,速去速回。”
布芙知道顾念成玩心大起,要好好收拾一下小侯爷,也一本正经的配合着。
布芙偷偷比着手势:【大哥,别打脸,伤肉别伤骨头。】
顾念成回着手势:【放心吧,有数。】
“布将军,你是在告诉顾将军下手轻点吗?”
布芙未作回答,嘴角一翘,微微一笑,眉毛一挑,用表情告诉萧染,你猜对了。
一顿饭的工夫,顾念成押着十几个“土匪”回来了。
蒙着面,堵着嘴,头发乱糟糟的,一身的鞋印子。
还有几个走路瘸腿的,看样子被打的不轻,双手都被八营的兵反拧在背后。
布芙二话没说,首接命道:“来人,先打一顿,问问有没有同伙。”
槐安几个队正很愿意干这差事,撸起胳膊就要揍。
其中一个蒙面的“土匪”玩命的挣脱了束缚,赖唧唧道:
“我都说我是小侯爷了,怎么还打我?”
“哎呀,怎么会是小侯爷您呀?您什么时候当了土匪了?唱的哪出啊?”
布芙忍着笑,装作很震惊。
吴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一肚子委屈,受制于人仍趾高气昂道:
“布芙,你是不是都猜到是我了,还让人打我,你故意的,我跟你没完。”
“长公主到!”
众人行礼。
对这个不务正业的外甥,长公主也是无可奈何,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上前帮吴涯把头发上的枯草摘掉,严肃的说:
“涯儿,你又胡闹什么呢?我怎么听说你扮成了土匪,要做什么?”
吴涯梗着脖子,别着脸,不说话。
长公主语气更严厉了,呵斥着:“回话!”
“我就是看不惯布芙那样,替陆帅试试他的兵,看看她领兵打仗合不合格,就扮了土匪试探试探。”
“啪!”
一声清脆的响声,长公主扇了吴涯一巴掌,怒道:
“你替陆帅试探,你算个什么东西?
布将军聪明,识破了你的伎俩,只是略惩小戒打了你一顿。
如果布将军真把你误认成了土匪,那你的命岂不是白白丢在了这里!
你好糊涂啊!
回京就让你母亲禁足你三个月,免得出门惹是生非!”
长公主处事开明豁达,布芙放心不少,命八营的兵松手放人。
吴涯的卫队整齐的跪在地上,等候发落。
长公主真动了气,吴涯也怕了,老实的跪下认错,说了好话一大堆,又起誓又保证的。
终于说到长公主心软,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吴涯身前,要扶起他。
突然,跪在后面的一个护卫从靴子里拔出一把匕首,雷霆之势刺向长公主。
布芙距长公主最近,也要两步远。
说时迟那时快。
来不及多想,布芙一个箭步冲了过去,左手抓住匕首的刀刃,用力朝自己掰过来,硬生生的让匕首转了方向,泄了向前的力道。
同时卯足力气踢出右脚,踹在了护卫的小腹上。
抓匕首的手己经碰到了长公主的衣服,太近了,就差一点点就刺到了。
随着护卫后倾的力道,匕首抽离布芙的手,划开一道深可露骨的口子,鲜血像断了线了珠串,从指缝里一滴一滴连成串的流下来。
与此同时,萧染和顾念成己经跃到布芙和长公主身边。
与此同时,另有两名护卫也拔出匕首,向长公主刺来,顾念成和萧染分别踹翻了一个。
与此同时,第一个出手刺杀长公主的刺客,见大势己去,再无成功的可能,挟持了吴涯,那把沾满了布芙鲜血的匕首抵在了吴涯的脖子上。
从第一个护卫刺杀长公主到挟持吴涯,只是一转头再一回头的工夫,一切都发生在一瞬间。
萧染将长公主护在身后,东兀的护卫也齐齐赶来护驾,长公主一派皇家威仪,大事面前不改颜色,问道:
“你们是何人?是谁派来的?为何要刺杀本宫?”
三个刺客不回答长公主问话,反而逼迫道:
“放我们走,否则杀了你们的小侯爷。”
顾念成检查着布芙的手,一道极深的刀口,血肉外翻,十分可怖,不住的往外流着血。
顾念成很担心,不知这一刀是否伤到了筋骨,但此刻还无暇顾及这些,只能收敛心神,集中精力应付眼前的局面。
“想离开这,你们绑错人了,这次护卫任务我说了算,没我的命令谁敢放你们走?你绑了一个我的仇家威胁我,这事,你觉得能成吗?”
布芙冷笑着,想把祸水引到她身上。
刺客犹豫了。
有门!布芙给刺客又送了个放人的理由:
“不如这样,我替他,你们用我挟持他们,准能出去。”
“不行。”顾念成拉着布芙的手臂,阻止道。
布芙回眸一笑,安慰着顾念成:“大哥,放心。”
“营正,不行。”
八营的兵都很着急,想拦着布芙,都被她瞪了回去,不敢再多嘴,只能静观其变。
这个娘们,太不听话!
顾念成快气炸了,此时此刻,他多希望他是营正,布芙是营副,这样她就什么都得听他的。
挟持吴涯的刺客说:“我们凭什么信你?”
“信不信我,看我的诚意便是。”
布芙一步一步,慢慢的,靠近三个刺客,把脖子凑了过去。
“来,把匕首挪过来。”
刺客果真把匕首挪到了布芙脖子上,布芙伸手抓住吴涯的手腕,用力一拉,吴涯就离开了刺客的控制范围。
吴涯感觉有点不对劲,他的手腕被布芙抓着,很烫,似乎她正在发烧。
刺客很紧张,架在布芙脖子上的匕首力道很大,把布芙的脖子划了道口子,慢慢的往外渗着血,为了稳定他们的情绪,布芙轻声安抚道:
“兄弟,别紧张,松点劲,你看,都划出血了,我要是死了,你们就真跑不了了,我现在转过身,你放轻松。”
布芙慢慢转过身。
刺客感觉到布芙的脖子是烫的,愣了一下神,异样的瞥了布芙一眼。
八营的几个队正都在三个刺客周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们,等待出手时机,刚才刺客那一愣神虽然是一瞬间,却是很好的出手时机。
可惜错过了,都有些懊恼,只能等着下一个机会。
顾念成朝着槐安、慕青和李大爪子三人比着手势:【准备绑人。】
布芙偷偷比着手势:【好,听我号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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