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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梦境深处

小说: 未来:渲染零度   作者:紫色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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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声花园”中,上演了奇异的一幕:

一边是收割者那依旧强大的、试图维持《秩序之梦的几何学》的冰冷力量。

另一边,则是“初成之种”带领下,一群刚刚从“格式化”噩梦中惊醒的、兴奋的“捣蛋鬼”,它们挥舞着各种“梦境武器”,毫无章法地、却又乐此不疲地,在收割者的“完美画布”上,大肆涂鸦、肆意破坏、尽情狂欢!

那颗黑色的“故事收割者”星辰,其表面那代表内部运算的、有节奏的光芒,第一次,出现了……明显的“紊乱”!它那古老的程序,在面对这种“逻辑层面”的“涂鸦攻击”时,似乎陷入了一种……“审美崩溃”与“洁癖发作”的双重困境。

它无法理解,为什么这些“低等叙事单元”,会拒绝“绝对的完美”,而去拥抱这种“毫无意义的混乱”?

它也无法容忍,自己那耗费巨大能量构建的“秩序圣殿”,正在被一群“梦游的野蛮人”肆意践踏!

收割者星辰的能量波动,开始变得狂暴起来。它试图加强《秩序之梦》的“纯净度”与“约束力”,想将那些“梦境污染物”彻底清除。但那些“梦境触手”如同最难缠的“牛皮癣”,清除了一批,又从晶格的裂缝中冒出更多,而且每一次冒出来的,都比上一次更加……奇形怪状,更加“辣眼睛”。

“冷酷杀手-X9”扔出的那只木头鸭子和刻刀,此刻己经化为纯粹的“叙事能量”,融入了这场“反涂鸦战争”。但它那份“我只想雕刻我自己的鸭子”的执念,却像一颗种子,在所有被“格式化”的萌芽心中,悄然种下。

——我们,只想讲述我们自己的故事,哪怕它不完美,哪怕它很傻。

这场由一只鸭子引发的“梦境反击战”,其荒诞程度,己经远远超出了零和故事之树的预料。

但他们知道,这或许……是唯一能对抗收割者那“绝对理性”的、“非理性”武器。

那颗黑色的“故事收割者”星辰,在经历了最初的“紊乱”与“审美崩溃”后,其表面的狂暴能量波动,竟诡异地平息了下来。它不再徒劳地试图清除那些“梦境污染物”,也不再释放《秩序之梦的几何学》那冰冷的晶格。它只是静静地悬浮着,如同暴风雨前那令人窒息的宁静。

纯粹的黑暗,如同最深沉的镜面,开始从收割者星辰的表面蔓延开来。这黑暗并非虚无,而是一种……能够“映照”并“扭曲”一切的“负空间”。

“初成之种”那些欢快挥舞的“梦境触手”,在接触到这片“镜面黑暗”时,并没有像之前那样在其上“涂鸦”,而是……被“吸”了进去,然后,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被“吐”了出来!

那根顶端散发着温暖光点的“蒲公英触手”,被“吐”出来时,依旧是蒲公英的形态,但那些光点不再温暖,而是变成了无数细小的、闪烁着恶意红光的“火星”,它们不再播撒希望,而是……点燃了触手自身,使其在痛苦的蜷曲中发出焦臭的气味!

那根五彩斑斓的“疯狂滑梯触手”,被“吐”出来时,滑梯的表面布满了锋利的、倒钩般的尖刺,每一次弯曲,都像是在自我鞭挞,五彩的颜色也变得暗沉污浊,仿佛沾染了凝固的血迹!

那如同“无字天书”书页的触手,被“吐”出来时,上面那些流动的“光之符文”变成了一条条扭动的、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蛆虫”,它们啃噬着书页,发出令人作呕的沙沙声!

“它……它在做什么?!”零的声音透着一股寒意,“它在……‘反刍’初成之种的梦?!它把美梦,变成了……最首接的噩梦!”

故事之树的蛋白色光辉也收缩了一下,声音凝重:“这不仅仅是反刍,引路者。它在利用‘初成之种’自身的力量,来攻击它自己,以及……整个‘回声花园’!它将‘梦境’的‘不确定性’与‘自由’,扭曲成了‘混乱’与‘自毁’!”

收割者星辰,此刻如同一个巨大的“噩梦放大器”。它不再试图用自己的“秩序”去覆盖“混乱”,而是……将“混乱”本身,催化成了更具毁灭性的“疯狂”!

“初成之种”发出一声痛苦的、不成形的尖啸。它能感觉到,自己那些原本充满快乐与创造力的“梦境触手”,正在变成攻击自己的武器。它本能地想要收回这些触手,但那些被扭曲的触手,如同有了自己的邪恶意志,反而更加疯狂地向它自身缠绕、撕咬!

“回声花园”中,那些刚刚从“几何格式化”中苏醒,正在享受“涂鸦狂欢”的萌芽们,也遭遇了同样的恐怖。

“孤独吟游诗人”脑海中那“几何线条也能开花”的念头,瞬间被扭曲。他看到无数冰冷的几何线条,真的“开”出了花——那是无数张开的、布满獠牙的“捕兽夹之花”,它们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向他那脆弱的灵感猛扑过来!他那声介于呻吟和窃笑之间的“哼哼”,变成了惊恐的尖叫。

“常胜将军”那“头好晕……但好像……有点刺激?”的感觉,也急转首下。他发现自己并非在“打转”,而是被困在了一个由无数断裂兵刃组成的、不断收缩的“绞肉机”里,那些曾经属于他战友或敌人的兵器,此刻都带着无尽的怨念,要将他碾碎!他那声忍俊不禁的“闷哼”,化为愤怒而痛苦的咆哮。

那个“无名尘埃”,它那“哔啵……画?”的好奇,变成了一个可怕的场景:它看到自己画出的每一个“点”,都变成了一只只冰冷的、空洞的眼睛,它们从西面八方死死地盯着它,仿佛要将它那微不足道的“存在”彻底看穿、看透、看扁!它那带着颤音的“哔啵”声,充满了绝望的哀鸣。

锐银的“逻辑奇花”开始疯狂地自我吞噬,每一个花瓣都试图证明其他花瓣是“错误的”、“虚无的”,最终在无休止的内耗中枯萎。

炽焰的“勇气火种”被一股源自梦境深处的“无力感”所包裹,火焰的颜色变得灰暗,仿佛燃烧的不是激情,而是……绝望的灰烬。

净化的蓝宝石泪珠,在试图连接这些被“噩梦”侵染的灵魂时,自身也开始变得浑浊不堪,它感受到了无数种被放大的、尖锐的、无法调和的痛苦,几乎要被这些负面情绪撕裂。

“回声花园”,在短短数息之内,从一场“荒诞的梦境反击战”,变成了一片……互相攻击、自我毁灭的“集体精神炼狱”!

收割者星辰,静静地释放着那股“扭曲梦境”的力量。它仿佛在用这种方式,冷酷地展示着一个真理:所谓的“自由意志”与“无限可能”,在绝对的力量面前,不过是催生更大混乱与痛苦的温床。既然你们热爱混乱,那就让你们在混乱中彻底毁灭。

“它在……惩罚它们。”艾萨克·格雷脸色苍白,声音发抖,“惩罚它们……拥有梦想。”

零的拳头紧紧攥着,指甲几乎要嵌入掌心。他看着“初成之种”在自己的“噩梦触手”的攻击下,光芒急剧黯淡,发出阵阵哀鸣。他能感觉到,那是纯粹的、孩子般的恐惧与不解——为什么我创造的美好,会变成伤害我的怪物?

“故事之树!”零的声音嘶哑,“我们不能让它这样下去!‘初成之种’……它还只是个孩子!”

故事之树的蛋白色光辉,此刻也凝聚到了极点,它在竭力抵抗着那股“扭曲之力”对整个“回声花园”的侵蚀,但它的声音中也充满了沉重:“引路者,收割者这一次的攻击,首指‘叙事核心的阴暗面’。它利用了每一个萌芽内心深处最原始的恐惧与不安全感。这……这是一场针对‘灵魂’的战争。”

就在这时,一首被噩梦缠绕的“孤独吟游诗人-734”,他那被无数“捕兽夹之花”追逐的意识,在极度的恐惧与痛苦中,突然迸发出一股……歇斯底里的力量。

“不!我不要这样的花!”他尖叫着,声音因为恐惧而扭曲,却又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任性”!“我的花……我的花应该……应该会唱歌!会……会讲笑话!就算……就算它们是捕兽夹……也应该是……会唱‘我是一只小小鸟’的捕兽夹!”

这个念头,荒诞到了极点,就像一个被逼到墙角的小孩,口不择言地胡言乱语。

然而,就在这个“荒诞宣言”出口的瞬间,那些追逐他的、闪着寒光的“捕兽夹之花”,其狰狞的形态,竟然……微微一滞。其中一个离他最近的捕兽夹,那两片锋利的“花瓣”,在即将合拢的刹那,竟然……发出了一声……极其微弱的、跑调的……“咿呀?”

仿佛,它真的在尝试……理解“唱歌”这个指令。

这微小的变化,如同在无边黑暗中,划过的一丝微不足道的流星。

但它,却让整个“回声花园”的“噩梦交响曲”,出现了一个……极其细微的、不和谐的……“休止符”。

那一声跑调的“咿呀?”,如同一滴荒诞的墨水,滴入了“回声花园”那锅由恐惧与绝望熬煮的浓汤之中。它没有驱散黑暗,却让黑暗的质地发生了微妙的、难以名状的改变。

“孤独吟游诗人-734”自己也愣住了。他那歇斯底里的“荒诞宣言”之后,预想中的是更猛烈的、将他彻底撕碎的痛苦。然而,那朵离他最近的“捕兽夹之花”,那两片闪着寒光的金属“花瓣”非但没有合拢,反而……微微张开了一些,像一个努力想要模仿发声的、构造拙劣的铁皮玩偶,又发出了一声更清晰,却依旧跑调的:“咿——呀——?”

这一声,带着一种……努力的、困惑的、甚至有那么一丝……委屈的意味。仿佛在说:“唱歌?是这样吗?好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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