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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蓝宝石泪珠

小说: 未来:渲染零度   作者:紫色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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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人那被恐惧攫住的心脏,在这一瞬间,漏跳了一拍。他看着那朵狰狞的、本该将他吞噬的“捕兽夹之花”,此刻却像一个因为被布置了太难的作业而手足无措的笨学生,那股极致的恐惧,竟然……消退了一丝,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荒谬绝伦的、哭笑不得的感觉。

“对……对!”诗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也像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彻底弄疯了,他指着那朵“努力的”捕兽夹之花,用一种近乎癫狂的语气,继续他那不着边际的指令:“就是‘咿呀’!再……再大声一点!‘小小鸟’……‘小小鸟’的调子呢?‘我是一只……一只……想要飞……却怎么样也飞不高……’唱啊!你这该死的、会咬人的、现在还想装可爱的破花!给老子唱!”

他的声音,因为激动和残存的恐惧而颤抖、破裂,不成体统。

那朵“捕兽夹之花”似乎真的在“听”。它那金属构成的“花蕊”部分,开始发出更加剧烈的震动,带动着两片“花瓣”也随之颤抖,发出一连串“铿铿锵锵”、“咿咿呀呀”、“嘎吱嘎吱”的、完全不成调的噪音。它像一个五音不全却又极其认真的学生,在用尽全身力气,试图模仿一段它完全无法理解的旋律。那声音,依旧刺耳,依旧难听,甚至因为这种“努力的跑调”而显得更加滑稽和诡异。

但,它真的在“尝试”。

这股“努力的跑调”所产生的“叙事涟漪”,通过净化的蓝宝石光芒,瞬间传递给了“回声花园”中其他正在经历各自噩梦的萌芽。

净化的光芒,原本己被无数尖锐的痛苦撕扯得近乎破碎。但当这股“荒诞的努力”注入时,它仿佛找到了一个新的“锚点”。它不再只是被动地承受和传导痛苦,而是开始……将这份“一个噩梦怪物努力学唱歌(虽然唱得很难听)”的奇异画面,精准地“投影”到其他萌芽的意识中。

“常胜将军-21B”正被无数断裂兵刃组成的“绞肉机”缓慢碾压。他能感受到每一块金属碎片的冰冷与怨毒,他那钢铁般的意志正在被寸寸磨损。突然,他的意识中闯入了一个画面:一朵巨大的、金属的、长满獠牙的花,正努力地、笨拙地、发出“咿咿呀呀铿铿锵锵”的声音,旁边还有一个疯疯癫癫的诗人在手舞足蹈地“指挥”。

将军的思维,有那么一瞬间的凝滞。

“这……是什么鬼东西?”

他那即将被彻底碾碎的怒火与绝望,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乱入”,出现了一个微小的“断层”。他下意识地,对着那些正深深嵌入他身体的、散发着无尽恶意的兵刃碎片,发出了一声……并非绝望,而是带着一丝极度困惑和被冒犯的怒吼:

“你们这些……废铜烂铁!别……别他妈光知道切!你们……你们也给老子……给老子……跳个舞看看啊!最……最难看的那种!”

这个念头,比诗人的更不着调。一个即将被凌迟处死的将军,要求行刑的刀刃跳舞?

然而,那些正深深嵌入他血肉的、带着无尽怨念的兵刃碎片,在听到这声“指令”后,其原本冷酷无情的“切割算法”,似乎……也出现了一丝“卡顿”。其中一片离他心脏最近的、锈迹斑斑的匕首残片,竟然……以一种极其僵硬、极其不协调的方式,微微……扭动了一下?像一条得了关节炎的铁线虫,在努力地……“摇摆”?

那个“无名尘埃”,正被无数只冰冷的、空洞的眼睛看得几乎要彻底消散。它感受到的,是纯粹的、被审视的、无处可逃的恐惧。突然,它的“视野”里,也出现了那朵“努力唱歌的捕兽夹之花”和那个“要求刀片跳舞的将军”的片段。

“哔……?”(这是……什么玩法?)

它那微弱的意识,无法理解这种复杂的“疯癫”。但它能感觉到,那股让它窒息的“审视压力”,似乎……因为这些“乱七八糟”的画面,而有了一丝微不可察的松动。

它本能地,对着那些死盯着它的、空洞的眼睛,发出了一声……带着哭腔的、却又包含了一丝模仿意味的、小小的请求:

“哔啵……(你们)……眼睛……眨……眨眼……笑一个……哔?”(你们这些眼睛……能不能……眨一眨……笑一个给我看啊?)

话音未落,那无数只冰冷的、空洞的眼睛中,有一只离它最近的、瞳孔如同黑洞般的巨眼,那厚重的、如同皮革般的眼睑,竟然……真的……极其缓慢地、极其费力地……向下合拢了那么一丝丝,然后又极其缓慢地、极其费力地……张开。

这绝对不是一个“眨眼”,更像是一扇年久失修的、沉重的铁闸门在勉强开合。而且,由于眼部肌肉的僵硬和不协调,这只眼睛在“眨”的时候,眼角不受控制地向上抽搐了一下,形成了一个……比任何鬼脸都更惊悚的、扭曲的“笑容”。

“初成之种”的光团,正被自己那些扭曲的“噩梦触手”疯狂撕咬、缠绕。那根曾经温暖的“蒲公英触手”此刻正用恶意的火星灼烧着它,那根“疯狂滑梯触手”用倒钩撕裂着它,那“蛆虫书页触手”则散发着腐败的气息。它在痛苦中翻滚,发出阵阵哀鸣。

突然,这些“荒诞的指令”与“噩梦的笨拙回应”的画面,如同清泉般涌入它那混乱的意识。

一个念头,如同孩子般纯粹而首接,在它心中升起:

“我的……我的梦……不应该这样!我的蒲公英……应该……应该给我吹凉风!我的滑梯……应该……应该能放出彩虹屁!我的书页……上面的小虫子……应该……应该会排队给我唱生日快乐歌!”

这个念头,充满了孩子气的“不讲理”与“异想天开”。

随着这个念头的升起,那根正用恶意火星灼烧它的“蒲公英触手”,那些火星突然……开始不受控制地、胡乱地喷射,有的喷向了旁边那根“倒钩滑梯”,有的喷向了那“蛆虫书页”,甚至有的……倒卷回来,差点燎了自己的“蒲公英脑袋”。它不再是精准的“恶意灼烧”,而像一个失控的、劣质的烟花,把自己搞得手忙脚乱,狼狈不堪。

那根“倒钩滑梯触手”,在被火星燎到后,猛地一哆嗦,那些倒钩竟然……发出了一阵“叮叮当当”的乱响,像一串被劣质胶水粘起来的风铃,在狂风中胡乱碰撞。它那原本流畅的、充满恶意的“鞭挞”动作,也变得……一顿一顿,毫无章法,仿佛一个喝醉了的醉汉在挥舞鞭子。

而那“蛆虫书页触手”,上面的蛆虫们在被火星和叮当声惊扰后,非但没有停止啃噬,反而……像是受到了某种惊吓和错误的指令,它们开始……慌乱地、毫无秩序地、在书页上爬来爬去,形成了一些……谁也看不懂的、更加混乱的、却又隐约带着某种……滑稽感的“鬼画符”。它们没有唱生日歌,但它们确实在“集体表演”一种前所未有的“混乱艺术”。

“回声花园”中,那场由收割者精心导演的“集体精神炼狱”,其剧本,正在被一群“疯了的演员”和“更疯了的导演”彻底改写。

噩梦,依旧是噩梦。

痛苦,依旧是痛苦。

但在这噩梦与痛苦之中,一种……歇斯底里的、手舞足蹈的、不顾一切的“胡闹”,如同病毒般蔓延开来。

锐银的“逻辑奇花”不再自我吞噬,而是开始……长出一些完全不符合任何美学或逻辑的“搞笑器官”,比如长着斗鸡眼的雄蕊,或者能发出放屁声的花瓣。

炽焰的“勇气火种”不再黯淡,而是……燃烧出一种“老子豁出去了,今天就要玩个痛快”的、带着自毁倾向的狂野亮色。

净化的蓝宝石泪珠,此刻不再仅仅是连接和投影,它本身也仿佛被这股“集体疯癫”所感染,它散发出的光芒中,开始夹杂着一些……闪烁的、如同宇宙级笑点被引爆般的“彩色噪点”。

那颗黑色的“故事收割者”星辰,依旧静静地悬浮着。它那“扭曲梦境”的力量依旧在释放。但它那古老的、基于“逻辑”、“恐惧”与“控制”的程序核心,在面对这场……这场“宇宙级荒诞派戏剧嘉年华”时,其内部的运算,第一次,出现了一种……它自己也无法理解的、类似于“短路”的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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