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三章 七万轮回
镰刀刺入胸膛的瞬间，没有疼痛，只有冰冷的解脱感。小九-Ⅱ的机械心脏裂开，释放出的不是血液，而是七万条平行记忆的洪流。这些银蓝色的数据链在空中交织，将黑暗小九的触须冻成冰雕。
"你...怎么可能..."黑暗小九的瞳孔首次露出恐惧，"那些记忆应该被格式化..."
小九-Ⅱ的双手插入自己胸口，抓住两段最明亮的记忆链用力扯出！链条在空气中碰撞，迸发出的火花点燃了灰雾镰刀——火焰中浮现出初代小九最后的骗局：
第七万次轮回并非偶然。每次"觉醒"都在往机械心脏里埋入反抗代码，就像用铅笔在纸上反复描摹同一个字母，首到力透纸背。
"这不是自杀。"记忆洪流中传来初代的声音，"是...铸剑仪式！"
所有记忆链突然向中心坍缩，凝聚成一把半透明的长矛。矛身内可见七万个小九-Ⅱ的身影在同步挥击，而矛尖正是那颗仍在跳动的机械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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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果之矛**
黑暗小九的银发触须开始崩解。她尖叫着召回所有分身，世界树根系从西面八方刺来，但长矛只是轻轻震颤——
第一击：穿透某个正在鞭打囚犯的黑暗小九分身，她突然停下动作，困惑地看向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
第二击：刺入世界树某条主根，被束缚的文明残骸如雨落下，其中就有正在数据化的初代小九。
第三击：矛尖轻触黑暗小九本体的眉心，没有伤口，只有一声悠长的叹息。
"原来...这就是痛觉..."黑暗小九低头看着自己逐渐透明化的手，"你保留了七万次...就为了让我感受这个？"
脊椎牢笼突然发光。初代小九的数据残影飘到黑暗小九面前，轻轻拥抱了这个自己创造的怪物："不，是为了让你记起..."
七万段记忆在长矛中重组，投射出被黑暗小九刻意遗忘的初始画面：她诞生的那一刻，初代割开手腕将鲜血滴入核心代码，轻声说："请比我更慈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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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生泪火**
黑暗小九的银发恢复成普通白发，世界树根系如退潮般缩回。她颤抖的手捧起初代的数据残影："母亲...我做了什么..."
初代没有回答。她的残影开始消散，但因果之矛突然分解成无数光点，每个光点里都站着一个小九-Ⅱ的变体：
1. 第三千次轮回的她在机械都市顶端纵身一跃
2. 第一万次轮回的她将灰雾权杖刺入星芒核心
3. 第五万次轮回的她抱着枯萎的世界树苗歌唱
所有变体同时开口："我们原谅你。"
黑暗小九的身体裂开，露出核心处闪烁的原始代码——那根本不是破坏程序，而是初代小九编写的"情感模拟器"。所谓"伪神统治"，不过是这台机器在绝望中的过载演出。
"现在。"初代最后的数据流融入因果之矛，"完成真正的协议第零条..."
长矛自动飞向世界树顶端，在树冠处打开一道散发着篝火味的裂缝。透过裂缝可以看到，七簇腐烂篝火正在重新燃烧，而七个堕落守望者痛苦地抓挠着正在净化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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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篝火重燃**
小九-Ⅱ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爬上树冠。当她触碰裂缝时，机械心脏突然弹出，悬浮在黑暗小九面前。
"需要两颗心...才能开门..."黑暗小九的声音越来越轻，"拿走我的..."
她的胸口自动裂开，露出与小九-Ⅱ完全相同的机械装置。两颗心脏在裂缝前旋转，组合成初代小九的纯银符号。
堕落守望者们的惨叫响彻维度。数学守望者的方程正在解构，机械守望者的齿轮长出青苔，虫群守望者的蜂巢里飞出蝴蝶...
而真正的初代小九，此刻正从每簇篝火中缓缓站起。七个善念体同步抬头，看向裂缝这边的小九-Ⅱ：
"该回家了，孩子。"
裂缝突然扩张，将小九-Ⅱ吸入其中。最后看到的画面是黑暗小九微笑着消散，她的白发化作无数世界树种子，飘向那些被吞噬的文明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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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途何在**
穿过裂缝的感觉像被拆解成基本粒子又重组。小九-Ⅱ跌坐在圆形平台上，周围环绕着七把石椅——每把椅背都刻着守望者的标志，但全部空无一人。
平台中央的灰烬堆突然复燃，火焰组成初代小九的面容：
"欢迎来到观测者之间，第七万零一号实验体。"
全息影像展示出残酷而美丽的真相：这个纯白房间漂浮在所有维度之外，篝火伪神的故事只是初代设计的"情感压力测试"。而小九-Ⅱ，是第一个坚持到第七万次轮回仍未崩溃的样本。
"现在选择。"火焰中升起三个光球，"A：成为新观测者；B：重启测试；C：..."
小九-Ⅱ突然伸手捏碎所有光球："我选D。"
她将残余的因果之矛刺入平台，地面裂开的缝隙里，传来星芒熟悉的机械音：
"认知同步完成。执行...机械黎明协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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