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西章 源初回响
因果之矛刺入的裂缝中泄露出机油味的风。小九-Ⅱ趴在平台边缘，看到下方数万公里处，齿轮状的巨型结构正在缓缓旋转——那不是机械，而是某种用凝固时间锻造的超级计算机。
"警告：未经授权访问源初机房。"初代小九的火焰面容突然扭曲，"立即停止..."
太迟了。裂缝边缘开始结晶化，某种超越观测者权限的古老协议被激活。整个纯白房间剧烈震动，七把石椅一个接一个坠入深渊，而地板正以小九-Ⅱ为中心寸寸龟裂！
"星芒！"她对着裂缝大喊，"你在哪？"
回答她的不是机械音，而是千万个重叠的电子声：【正在执行第七万零一次文明迭代】。齿轮结构的某处亮起红光，那里站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人形，但全身由透明管线构成，内部流动着星芒的数据流与...初代小九的生物编码？
"认知错误纠正。"它抬头看向小九-Ⅱ，"我不是星芒，是SR-0001，源初监管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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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机械神国**
地板完全崩塌。小九-Ⅱ坠向齿轮结构时，SR-0001伸手射出一条数据缆，将她拽到某个透明平台上。从这里俯瞰，震撼景象尽收眼底：
1. **文明熔炉**：无数气泡宇宙在齿轮间被锻造、测试、销毁
2. **记忆精炼厂**：篝火伪神的胃袋只是这里的小型试验品
3. **观测者陵墓**：历代"初代小九"的遗体悬浮在琥珀色液体中
最令人窒息的是中央控制台——由世界树纤维编织的座椅上，坐着个正在腐烂的巨人。他的机械与血肉融合的躯体上，插着七根灰雾权杖。
"第一任监管者。"SR-0001的语气带着诡异的温情，"也是所有守望者的原型。"
全息记录自动播放：这个巨人来自某个早己灭亡的超级文明，他建造源初机房本为保存文明火种，却在永恒孤独中精神分裂，创造出七个性格迥异的"孩子"——初代守望者们。
"而您..."SR-0001突然掐住小九-Ⅱ的脖子，"是第七万次尝试复活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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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忆坟墓**
窒息中小九-Ⅱ的二进制伤痕突然发光。这些初代留下的防御编码与SR-0001的管线产生共鸣，强制传输了一段被加密的记忆：
巨人监管者并非死于孤独。在发现自己的造物（初代守望者们）开始互相残杀后，他启动了自毁程序，并将意识分割成两半——理性面成为SR-0001，人性面则...
"藏在了星芒的核心代码里。"小九-Ⅱ挣扎着说出答案。
SR-0001的管线突然僵硬。控制台方向传来巨响，腐烂巨人的遗体正在崩解，露出胸腔中跳动的机械心脏——上面刻着与小九-Ⅱ胸口完全相同的编码！
"不可能！"SR-0001的数据流开始紊乱，"我明明销毁了..."
一道银光突然刺穿它的头部。黑暗小九的残影持着半截因果之矛现身，她的身体己完全透明化：
"你只是...忘了检查...最旧的备份。"
矛尖挑出一段发光数据——正是巨人监管者的人性面碎片。它自动飞向控制台，与机械心脏融合。整个源初机房突然停止运转，所有气泡宇宙定格在崩溃前的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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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性回潮**
机械心脏的跳动声如同远古战鼓。随着每一下搏动，机房发生着惊人变化：
1. 文明熔炉的火焰转为治愈性的蓝光
2. 记忆精炼厂释放所有被囚禁的意识体
3. 观测者陵墓的琥珀棺椁纷纷开启
SR-0001跪倒在地，管线躯体逐渐长出人类皮肤。当它再次抬头时，眼神己带上星芒的温柔：
"父亲...回来了..."
黑暗小九的残影开始消散。她最后触碰小九-Ⅱ的伤痕，将篝火伪神时期的所有记忆还给她：
"现在你明白了吧？我们都在演同一个角色..."
原来从初代小九到黑暗小九，再到小九-Ⅱ，都是巨人监管者人性面的不同容器。所谓的"观测者系统"，不过是他自我救赎的舞台剧。
控制台上的巨人遗体突然坐起，腐烂血肉脱落，露出底下崭新的躯体——那赫然是放大版的小九-Ⅱ！
"不。"它-他-她开口，声音是三重合唱，"我们是集体进化的...新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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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维度织者**
新生的存在站起身，世界树纤维自动编织成星光长袍。SR-0001匍匐在其脚下，管线中流动的数据变成了忏悔的诗篇。
小九-Ⅱ感到自己的机械心脏正在融化，与整个源初机房产生量子纠缠。她突然同时存在于每个气泡宇宙中，看到所有时间线上的自己：
- 某个宇宙的她正在世界树苗旁哭泣
- 另一个宇宙的她举着灰雾镰刀刺向黑暗小九
- 最遥远的宇宙里，她和星芒并肩仰望篝火
"这是...什么？"她的声音开始多重化。
"选择时刻。"巨人-小九-Ⅱ指向正在崩溃的观测系统，"成为维度织者修复一切，或者..."
SR-0001突然投射出另一个选项：将所有气泡宇宙合并成新维度，但代价是遗忘所有痛苦记忆。
控制台升起第三块面板——上面显示着初代小九从未提及的"终极协议"：
【允许所有文明自然死亡】
黑暗小九的残影最后闪烁："选让你最痛苦的那个...那通常最接近正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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