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星泽就见着程昼阴着脸大跨步几步走到那边人群里,动作利落像是迅猛扑食的凶兽,一把就将令大小姐从男人堆里拉了出来。
没个防备,程昼的举动一开始把令瑤吓得花枝乱颤,脸色都变了。
赵星泽就看见令瑤也黑了一张脸,皱着眉嘴巴一张一合对着程昼凶巴巴讲着什么,不出意外,肯定是在骂人。
赵星泽都替好兄弟捏把汗,心头咯噔一声。哪有这么糙的,一上去就这么干,能不挨骂吗。
算了,救不了。赵星泽抬手半遮面,不打算过去‘救驾’,灰溜溜转身找其他人去了。
令瑤确实是在骂人。
程昼这么突然来一下,谁能不被吓到。
“你干嘛呀!”
她甩着小臂,想从他手心里抽出来。
他钳制的力气很大。令瑤没甩开,反而又被他用力拉近了距离。
“程昼!”令瑤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你是不是有病?在这发什么疯!”
她真是搞不懂,程昼又突如其来这么一遭,到底要做什么!
刚刚就突然就被扯拉离开卡座,令瑤心都吓颤了几拍。
想到这儿,她生气的又抬手打了他胳膊几巴掌。
程昼任她发泄脾气。
他了解令瑤。要等令瑤立马把脾气发泄完,别给她憋在心里的机会,不然她会一直记着这事,时不时就旧事重提,翻旧账。
等她情绪发泄完,这事就能翻篇过去。
程昼老老实实接了她拍在胳膊上的几巴掌,目光微垂,落在她面容上。
她小嘴叭叭在骂自已,但程昼什么都没听进去,也不知道她后面又骂了什么。
他盯着她,一一细致扫过她的五官,最后停留在令瑤的唇上。
她的唇形很漂亮,上唇有些薄,但唇珠,她今天涂了玫粉色的唇蜜,在内场昏暗的打光下,依旧亮晶晶的。
程昼突然多了几分渴意,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咽了咽喉咙,喉结上下滚动,视线飞速挪开,红了耳廓。
“你们俩这又是怎么了?”
柳诗雅从另一头过来,她刚刚不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见到令瑤和程昼站在中间吵架。
她过来打了缓场。
程昼回过神来,噙起一抹笑,和令瑤赔罪:“欸,是我的错我的错,大小姐消消气,别和我计较了,行不?”
他说着软话,又被令瑤‘凶’了一眼。她瞪着大大的猫眼嗔着他,可在他看来,没什么威慑力,反而勾得心痒痒。
他想摸摸她那双眼睛,让她的眸底只映着他的样子,光是想象就让人灵魂震颤。
令瑤的气撒完了,而程昼这副任打任怨的样子,也是没劲。
她说:“算了。”
柳诗雅看他们俩相处样子,又看了眼那边站乖乖一排,不敢过来搭话的男孩们,心里觉得一点不觉得自已办错了事,反而觉得好笑。
她评论了句:“你们俩哟,真是欢喜冤家。”
令瑤可不承认,她可不想被程昼捆绑。
“哪有,我脾气很好的,都是程昼故意气人。”
程昼倒是不反驳,笑眯眯的从服务生那里拿了杯香槟,给柳诗雅敬了杯酒,然后说了几句吉祥话。
伸手不打笑脸人,柳诗雅虽然不喜欢程昼这几句百年好合之类的祝福,简直是恐怖故事了,但还是弯着眉笑着和他碰了碰酒杯:“小程总有心了。”
寒暄完,程昼偏头,微微弯腰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和令瑤说:“令大小姐,给我点时间说说话,行不行?”
令瑤看着程昼,这话让她有些怔住。
他主动示好的信号太过明显,她没法视而不见。
就像之前他们过去吵过的无数次架,最后还是都重归于了好。
顾姝妍说他们吵也吵不散,也是罕见。
台阶递了过来,之前生气的矛盾也因为和季书分了手,一起翻了篇。
他们两家关系好,也在圈里子抬头不见低头见。
更何况令瑤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程昼什么德行,那张嘴里吐不出什么象牙,她都一清二楚。
令瑤想,算了,没必要再多计较。
“说什么?”
她问。
“外面去吧。”
程昼嫌这儿吵,人太多,不是个说话的好地儿。
跟着他背后,两个人去外面找了个透气安静的地方。
外面是个露台,种了不少花,栏杆边上还挂了复古星星灯点缀,氛围感营造的很是不错。
但偌大的露台只有他们两个人,谁都没有率先开口,于是气氛陷入了面面相觑的沉默之中。
旁边凉亭顶部吊灯里昏黄的暖光垂照下来,在夜晚,光影交错之下,程昼无意微垂视线时发现了两个人于地面交织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他无端回忆起来了,自已曾在令瑤朋友圈见过的,她之前的官宣图。
也是这样,两个人在灯下的影子。
就和现在一样...暧昧丛生。
是不是某种预兆?
程昼滚了滚喉结,血液沸腾,他突然紧张,翻涌起兴奋的期望。
两个人都出来了,但程昼迟迟没开口,令瑤蹙了蹙细眉,开口打破寂静:“你要说什么?”
程昼“啊”了一声,及时回神。
然后下一秒,蹦出来一句——
“听说你分手了。”
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令瑤听他这样一句话,暗自吐槽,觉得伯父伯母怎么没强制把他送去上上礼仪课,修炼说话的艺术。
结果下半句话,程昼更是不给缓冲,他说:“恭喜啊,脱离苦海。”
这话令瑤真没忍住,微笑着朝他翻了个白眼。
“所以呢?你想说什么,专门来看我笑话的?”
令瑤想到程昼本来就看她谈恋爱不顺眼,以为他在阴阳怪气呢,不免语气有些冲。
但程昼这次否认的飞快:“没呢没呢,不是不是。”
程昼这段时间也不是光等着,他也有一个人不断的复盘这么多年和令瑤的相处,也有在自我反省和她的相处之道。
为什么自已都近水楼台了,这月亮不仅没摘到,反而眼见着把人越推越远了。
他其实也知道自已哪点有问题。
他太嘴硬。硬生生把自已先来后来的优势都给作没了。
这点不好。
得改。
有时候赵星泽说的话也有道理。
会撒娇的男人命好。
不就是撒娇吗?他从小学习上就没差过。撒娇还不能学了?
虽然的确进展十分缓慢,但程昼至少掌握了一点,能服软就服软。
嘴硬没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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