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礼物的到来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林格格倚在雕花木榻上，指尖无意识地着那本被翻烂的《女诫》。青桃轻手轻脚地掀帘进来，手里捧着一个锦盒，低声道：“二小姐，三小姐派人送东西来了。”
林格格抬眉，锦盒上绣着繁复的莲花纹，盒角缀着一枚小小的铜锁——是婉清的东西。
“她送这个做什么？”林格格冷笑，手指挑开锁扣。盒中躺着一串沉香佛珠，乌木珠子油润发亮，每颗都刻着细密的梵文。青桃小声道：“三小姐说，这是她特地从广济寺求来的，开过光，能安神定魂。”
林格格捏起佛珠，忽然指尖一顿。
——香气不对。
沉香的馥郁里混着一丝甜腻，像是熟透的果子腐烂前最后的芬芳。她猛地攥紧佛珠，脑海中闪过现代医学论文里的描述：某些致幻剂在高浓度时，会散发类似果香的甜味。
“青桃，”她不动声色地合上锦盒，“三小姐还说了什么？”
“说……希望二小姐夜里能睡得好些。”
林格格嘴角微勾。**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2. 檀香中的陷阱
夜深人静，林格格盘腿坐在床榻上，佛珠摆在面前。她取出一根银簪，轻轻刮下一层香粉，撒进茶水里。茶水泛起诡异的淡金色，片刻后，竟浮出一层细密的油膜。
“果然。”她低语。
这不是普通的致幻剂，而是混了曼陀罗花粉的熏香——过量吸入会让人产生幻觉，甚至昏迷。婉清是想让她在明日父亲的考校中失态，彻底坐实“疯癫”的罪名。
她盯着佛珠，忽然笑了。
“既然你这么喜欢玩阴的……”
她翻身下床，从妆匣底层摸出一包药粉——这是前几日从润英那儿顺来的洋金花粉末，药性相似，但发作更快。
“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3. 调包的计谋
次日清晨，林格格“虔诚”地戴着佛珠去给父亲请安。婉清早己站在厅内，一身素净的藕荷色旗袍，衬得人如出水芙蓉。
“姐姐今日气色真好。”婉清微笑，目光却死死盯着她腕上的佛珠。
林格格抚了抚珠子，故作感激：“多亏妹妹的佛珠，我昨夜睡得极安稳。”
婉清眼底闪过一丝疑惑，但很快掩去。
父亲荣源端坐上首，沉声道：“今日考校《女则》，你二人谁先来？”
婉清刚要开口，林格格忽然“虚弱”地晃了晃身子，手指按住太阳穴：“父亲，女儿忽然有些头晕……”
荣源皱眉，婉清却立刻上前扶住她，指尖“不经意”地蹭过佛珠：“姐姐是不是昨夜没休息好？”
——她在确认香气是否起效。
林格格顺势靠向她，袖中的手却轻轻一抖，早己调包的药粉悄无声息地撒在婉清的衣领上。
“妹妹身上……好香啊。”她轻声道。
婉清一怔，还没来得及反应，林格格己经“昏倒”在她怀里。
4. 父亲的震怒
混乱中，林格格被抬回房“休养”，而婉清则被父亲留下继续考校。
——但她注定无法完成了。
半刻钟后，林格格“悠悠转醒”，对青桃道：“去告诉父亲，我没事了，别耽误妹妹的考校。”
青桃刚出门，远处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林格格唇角微勾，缓缓起身，走向窗边。
——庭院里，婉清正死死攥着崔嬷嬷的手，眼神涣散，嘴里喃喃念着胡话：“……你说过的，只要她疯了，我就能顶替选秀……”
崔嬷嬷脸色惨白，拼命想甩开她，可婉清像是魔怔了一般，竟当众扯开自己的衣领，痴笑道：“你看！我也有守宫砂！我比那个疯子更适合当皇后！”
“混账！”
一声暴喝炸响，荣源大步冲进院子，一巴掌将婉清扇倒在地。
林格格站在窗后，冷眼旁观。
致幻剂的药效，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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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真相与反击
当夜，林格格被叫进书房。荣源面色铁青，桌上摆着那串佛珠。
“解释。”
林格格垂眸，轻声道：“女儿不知父亲何意。”
“啪！”荣源猛地拍桌，“婉清今日的丑态，是不是你动的手脚？！”
林格格抬头，眼底一片清明：“父亲为何不先问问，佛珠里的曼陀罗花粉是谁放的？”
荣源瞳孔一缩。
她缓缓从袖中取出一张纸，上面是厨娘女儿的供词——婉清曾命她去黑市买过“让人发疯的药”。
“女儿只是……让该看的人，看到真相。”
荣源沉默良久，终于挥了挥手：“回去歇着吧。”
林格格福身退出，却在转身时，瞥见父亲颤抖的手。
——他在怕。
怕什么？
怕女儿们互相残杀？
还是怕……这场选秀背后，连他也控制不了的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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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婉清的崩溃
回房路上，林格格听见偏院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她悄然走近，透过窗缝，看见婉清瘫坐在地上，妆容尽花，手里攥着一块碎瓷片，腕上鲜血淋漓。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都是她赢……”
崔嬷嬷跪在一旁，低声道：“三小姐，老奴早说过，二小姐邪性得很，您不该招惹……”
“闭嘴！”婉清猛地抬头，眼神癫狂，“我还有机会……只要选秀之前，让她彻底消失……”
林格格无声退后，心底一片寒凉。
这场战争，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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