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听着李长青那不留情面的话,柳眉轻轻蹙起。
她握着饭盒的手指,不自觉地紧了紧。
这个李长青,未免太不识抬举。
但转念一想,他昨晚确实是为了护着秦淮茹才动的手。
那股子蛮横劲儿,倒也带着几分……说不清的意味。
她没再多言,端着饭盒,走到食堂一个僻静的角落,独自坐下。
娄晓娥低头,默默吃饭。
她细细咀嚼着。
今天的菜,味道似乎有些不一样。
尤其是一道平日里最常见的炒白菜,入口清脆,带着一股淡淡的甜爽,比往日食堂大锅炒出来的,要精细得多。
还有那土豆丝,火候也正好,不生不烂。
她抬起头,目光越过人群,望向打菜的窗口。
李长青正站在窗口后面,低头忙碌。
他一手扶着菜盆的边缘,一手握着大勺,给工人打菜。
动作干净利落,有条不紊。
那认真的神情,与昨夜动手时的狠厉果决,截然不同。
娄晓娥心中微微一动。
吃完饭,她将空饭盒拿回到窗口。
李长青接过饭盒。
娄晓娥看着他,状似随意地开口:“今天的菜……是你炒的?”
李长青抬头看了她一眼,点头:“嗯。”
“傻柱师傅今天身体不大爽利,让我掌勺试了几个素菜。”
他并不知道娄晓娥心里在想什么,只当是随口一问。
“哦。”
娄晓娥应了一声,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异彩。
她没再多说,转身离开食堂。
这个李长青,不光打架有些蛮力,厨艺似乎也还过得去。
有点意思。
轧钢厂,放映科。
许大茂顶着那个乌青的眼眶,越想越是窝火。
他那只没受伤的眼睛里,闪着怨毒的光。
李长青,我跟你没完!
他起身,再次走向厂部办公楼,敲响了李副厂长的门。
“李副厂长!”
许大茂一进门,就挤出哭腔,指着自己的眼睛。
“您看,李长青那小子把我打的!”
“他不光打我,他还……他还跟秦淮茹不清不楚!”
许大茂压低了声音,添油加醋。
“我昨晚都看见了,李长青从秦淮茹屋里出来,秦淮茹衣衫不整的……”
“肯定是李长青欺负了秦淮茹,我看不过眼,想替秦淮茹出头,结果就被他给打了!”
“李副厂长,秦淮茹那可是您……”
许大茂话没说完,但意思己经很明显。
李副厂长镜片后的眼睛眯了眯。
他捏着钢笔,沉吟片刻。
脸上依旧是那副温和的表情:“小许啊,我知道了。”
“你先回去,这事,我会处理。”
许大茂千恩万谢地退了出去。
李副厂长放下钢笔,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击。
李长青……秦淮茹……
他眼中闪过一丝阴冷的光。
他拿起桌上的电话,拨了一个内线号码。
“喂,保卫科吗?我是李……”
“你派个机灵点的人,去食堂那边给我盯个人……”
“对,一个叫李长青的年轻人……看看他平时都干些什么,跟什么人来往,尤其注意他和食堂那个秦淮茹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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