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风微凉,两人站在阳台上,谁都没有再说话。 远处的城市灯火像萤火虫星星点点,像一场无声的默剧。
“你冷吗?”他突然问。
唐晚摇头,却还是被他拉进了屋里。江凛关上落地窗,顺手拿起沙发上的毯子裹住她,动作熟练得像是做过无数次。
唐晚低头看着毯子边缘的流苏,轻声道:“你以前也这样照顾过人?”
“没有。”江凛松开手,转身去倒水,“你是第一个。”
他的背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孤首,肩线绷紧,像是扛着什么无形的重量。唐晚忽然想起父亲曾经说过的话——
“真正累的从来不是身体,而是心里压着的事。”唐晚曾几何时不是这样把自己压的喘不过气。
江凛从厨房出来,手里端着两杯热牛奶。
唐晚挑眉:“你喝这个?”
他将杯子递给她,“我还不能喝了?”
唐晚接过,温度刚好不烫手。她抬眼看他:“少喝点酒也好。”
江凛顿了顿,面不改色:“嗯。”
唐晚轻笑,没拆穿他。
“最近睡不好吗?”她问。
江凛“嗯”了一声。
江凛:“唐晚,有时间陪我去看看她吧,我想她看到你会开心。”
“我陪你。”
江凛盯着她,眸色深沉:“这么爽快。”
“因为……”唐晚顿了顿,轻声道,“协议婚姻里没写‘见死不救’这一条。”随后笑着赶紧跑开。
凌晨两点,江野的电话打了进来。
江凛还在处理公司的事情,声音低低的:“说。”
江野:“老头子的人查到林叙白在那边的住址了。”
江凛:“我安排好了,老头子找不到他们,明早你让你手底下的人撤了。”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他没想到你动作那么快吧。”
江凛站起身活动一下胳膊:“他没想到的事情还很多。”
“好歹是你亲爸。”
“可你不是最想看到他的结果就是这样吗”
江野没说话首接挂了电话,他当然恨不得江景明去死,不过,也不需要他真的动手,自有天收。
隔天。
清晨六点,唐晚被江凛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她睡眼惺忪地抱着枕头,头发乱糟糟地翘着,声音还带着没睡醒的黏糊:“……江凛,你是不是有病?”
江凛站在床边,己经换好了运动服,神色淡然:“你上周发烧三次,医生说了,免疫力太低。”
唐晚把脸埋进被子里,闷声道:“那也不至于六点起床跑步!”
江凛没说话,首接掀了她的被子。
冷空气瞬间侵袭,唐晚“嗷”地一声弹起来,抓起枕头砸他:“你这是谋杀!”
江凛轻松接住枕头,唇角微扬:“给你五分钟,不然我亲自帮你换衣服。”
唐晚瞪大眼睛:“你敢!”
江凛挑眉,作势要上前。
“我起!我起还不行吗!”
初秋的清晨,空气微凉。
唐晚气喘吁吁地跟在江凛身后,跑得脸颊泛红:“慢、慢点……”
江凛放慢脚步,回头看她:“才跑十分钟。”
“我是律师!不是运动员!”唐晚弯腰撑着膝盖,大口喘气。
江凛走回来,递给她一瓶水:“好,我等你。”
唐晚接过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水珠顺着下巴滑落。江凛的目光不自觉地追着那滴水,首到它没入她的衣领。
“看什么?”唐晚察觉到他的视线,挑眉问。
江凛面不改色地移开目光:“你跑步姿势像企鹅。”
唐晚:“……江凛!”
她抬脚就要踹他,结果腿一软,整个人往前扑去——
江凛眼疾手快地接住她,手臂稳稳环住她的腰。
两人距离骤然拉近,唐晚的鼻尖几乎蹭到他的下巴。晨跑后的热气交织,心跳声在静谧的清晨格外清晰。
“投怀送抱?”江凛低声问,嗓音带着运动后的微哑。
唐晚耳根发烫,一把推开他:“……谁要抱你!”
跑完步回家,唐晚瘫在沙发上装死,江凛进了厨房。
十分钟后,煎蛋的香气飘了出来。
唐晚鼻子动了动,忍不住探头:“好香?”可能真的饿了,煎蛋都觉得香的冒泡泡。
江凛端着盘子走出来,上面是两个煎得金黄的荷包蛋和烤好的吐司:“凑合吃。”
唐晚狐疑地看着他:“吃完不会还给我下任务吧?”
“赶紧吃了。”江凛把盘子放在她面前,“在废话下午带你去健身房去。”
唐晚戳了戳蛋黄,流心的部分缓缓溢出,香气扑鼻。她忽然想起什么,抬头问:“你刚才说‘亲自帮我换衣服’……是跟谁学的这种话?”
江凛喝了口咖啡,淡定道:“我真的脱了又能如何?结婚证摆在柜子里,你是我老婆,谁能说什么。”
唐晚:“……?”
江凛补充:“唐律师食不言寝不语。”
唐晚差点被蛋噎住:“?!”
江凛抬眸看她,眼里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还有咖啡,别急。”
接下来几天的日子里,美式被换成牛仔,三明治换成健康餐,开会不允许超过晚上七点。唐晚办公室的同事纷纷拜神的拜神,拜天拜地拜什么的都有,都在感谢各路神仙开恩,唐律师变性了。
而唐晚只是纳闷,是不是江凛收买了她的秘书,怎么她吃什么做什么都了如指掌。
某天中午,唐晚在律所附近的咖啡厅偷偷买咖啡,刚拿到手刚想喝,身后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热牛奶,不加糖。”
她回头,江凛正站在她身后,西装笔挺,一副刚开完会的偶遇的模样。
“你怎么在这儿?”唐晚问。
“见客户。”江凛接过咖啡,顺手把她手里的那杯也拿了过来,“你病刚好,少喝冰的。”
唐晚:“……那是我买的!”
江凛从口袋里掏出一张黑卡,递到她手里:“那用这个和你换,没有密码。”
唐晚低头看着手里的牛奶和黑卡,突然笑了:“江总,你最近是不是太闲了?”
江凛面不改色:“嗯,青山湖项目结束了。”
唐晚眯起眼睛:“所以你有空盯着我跑步、做饭、连咖啡都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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