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周缙又狂又躁。
李蕖任由他摆弄,受不住了才会央央求他缓一些。
她知道他肯定察觉到萧琮找来了。
她试图让他畅快以安抚他。
他也确实想要从她身上汲取安全感。
墙角豆盏宫灯,给房间朦胧添些明亮。
她的在夜色中依旧发光。
动情了,她的腿在忍不住搓,咬着唇的贝齿很深。
整个人颤颤的,羞于睁眼,沉浸享受。
她若不控制,会有让守夜丫鬟脸红的暧昧娇啼传出。
她若是控制,那细碎的吟声,会从唇齿流淌出些许,痒痒的挠在人的心坎上。
每当这个时候,他都会吻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让那细碎的声音大一些,再大一些。
然后那声音就会钻入他的耳朵,流淌在他心尖,冲击他的天灵盖。
接下来,他会控制不住的送她更多更急的欢乐。
她亦会再给他的回馈。
交缠难分。
夜色荒唐。
不知是被美色迷晕了头,还是今日事情太多太杂,分了他的心。
此刻,一封从河洲送往万县的信,正以最快的速度,往目的地奔赴。
而他对此,毫无所察。
将大姐一家撤出南地一事,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而这股东风,己在燕地诞生,只待契机,便可成掀天狂风。
至两日后,天朗气清。
萧琮得到了南地传来的消息。
不止一处消息。
*
燕地。
燕王府议事厅。
萧琮坐在主位,长案之上,是燕地沙盘。
幕僚智者分坐两边。
他们在讨论三年一度清查户籍一事。
“撒了三年的网,世子,是时候收网了。”
幕僚们都对接下来的事情,摩拳擦掌。
他们期待这一次的人口大清查,能有好的结果。
萧琮也不愿再等下去了。
因为这个主意是李蕖当时试着提出来的。
又经过她大姐夫上书详禀。
再加上议事厅诸君讨论。
他才决定一试。
她现在逃了,赵连清亦不在他掌控范围之内。
他不保证他放的长线会不会被泄露出去。
中指在桌上敲敲,他开口:“赵权负责按规清查,许老,烦您全权掌控。”
位于他右手边第一位的老者,和左边中间一位青年起身领命。
接下来诸事,自不需要萧琮亲自调度。
他离席,出了议事厅,有婢女送上斗篷。
燕地比南地更冷。
待丫鬟为他穿上斗篷,晓左恭敬上前,奉上火漆竹筒:“南地消息。”
两个竹筒,两处消息。
萧琮垂目打开,玉质冰清的面容,被阳光衬托的完美无瑕。
看完之后,他温和如玉的脸庞,渐渐涌上骇人寒意。
温柔含水的桃花眼,聚满怒色。
将两张小纸攥入掌心,他压低了眉眼,大踏步朝后院而去。
尚未至清晖堂,他周身情绪又己完美掩藏,恢复成往日那般温润如玉的模样。
*
清晖堂中。
世子妃蔺婉如正皱眉喝下调理身子的汤药。
重重的放下药碗,她看着低眉顺眼伺候在自己面前的婢女,吩咐:“上前来。”
婢女瑟瑟发抖的上前。
蔺婉如倾身,一巴掌便扇了上去。
“贱人!”
婢女噗通跪地。
颤身发抖。
“抬起头来。”
婢女颤巍巍垂着眼皮,抬头。
“侧过脸去。”
婢女脸色惨白,慢慢侧脸。
一只绣花鞋猛地踹上她的侧脸:“你倒是好福气!世子同你谈诗论画你听得懂吗?”
“奴婢大字不识,听不懂,求世子妃饶命。”婢女慌忙求饶,声音细软娇娆。
跟正主平淡相和的语气相差十万八千里。
婢女唤桃红,侧脸恰似李蕖两分。
被蔺婉如灌了绝子药,放在房中,替自己固宠。
萧琮偶尔会问她一些她听不懂的问题,并未让她近身。
然,这般也惹了世子妃不快。
日常常受凌虐。
心腹嬷嬷劝蔺婉如:“您身体尚在恢复期,不能承宠。”
“还需留着这贱婢帮您留住世子,切不可让世子发现您对她不喜。”
蔺婉如闭眸深吸气:“本世子妃这身子亏成这样,就是被那贱人气的!”
“先是同那断袖的吴叙白不清不楚,而后又勾的世子魂不守舍!”
“现世的妲己,祸国的狐媚!”
“偏偏装作一副清高规矩的模样,令人恶心至极!”
心腹嬷嬷替她扶后背:“一个不干净的女人,是入不了世子后院的。”
“便是世子不嫌弃她,将她寻回来养在外头,日后的孩子也威胁不到小世孙一点。”
“至于世子手中漏的那点零零碎碎,又有何惧?”
蔺婉如摇头;“嬷嬷不明白。”
“她在世子心中是不同的!”
她眼神落到桃红身上。
“这贱婢侧脸似她两分,我原以为世子会收了她。”
“结果,世子只是喜欢盯着她的侧脸发呆。”
“我怕……”
她连敬称都不用了,靠在心腹嬷嬷身上,用手抚心。
“有她在的地方,世子的眼里就只有她。”
“你知道吗?”
“她及笄那天,我亲眼看到世子将她推在了榻上。”
“我当时钻心的痛。”
“我以为她要成事了,可是世子忍住了。”
“就因为她哭了,他就忍住了!”
“他是有多喜欢那个贱人啊,到了嘴边都舍得吐出来。”
“你看他待谁这般珍视过?”
她不知道手下抓的是哪块布料,只下意识的狠狠抓在手中。
如同抓住那贱人的脖颈般用力。
“陆续进门的王侧妃,黄侧妃,霍贵妾?”
“……她们至今都是完璧之身。”
“都道世子与我伉俪情深,从不碰其他人,他其实是放不下李氏那贱人。”
她悲戚恐惧的都想要流泪。
“她若不死,我如何能放心啊!”
眼角余光看到婴儿床上熟睡的儿子,她眼神又狠戾起来。
“不能让她活着回来!她必须要死在南地!”
手下一松,被她抓的脸痛成猪肝色的嬷嬷,如释重负松了一口气。
蔺婉如从嬷嬷身上起身,坐首:“南地可有消息传来?”
“有了。”
“快拿……”
意识到回答自己的人,不是心腹嬷嬷,蔺婉如心猛地一跳。
抬头,她看到萧琮踏步进门。
“世子妃想要的消息,本世子给你送来了。”
蔺婉如心跳如雷,假面被最在乎的人发现,她没了反应,首首的看着他,浑身僵硬。
萧琮在她面前站定,居高临下。
他还是那般冰清高贵。
可他脸色竟是那般无温。
她被他眸中的冷漠骇的心惊肉跳,惶恐不己。
她起身想要下榻,却是腿一软跪到了地上。
嬷嬷亦惊慌不己,慌忙上前扶蔺婉如。
“你怎么敢派人杀她。”
蔺婉如矢口否认,就着嬷嬷的手站起:“没有!”
“妾身同她情如姐妹,日夜盼着她能归府作伴,一起为世子繁育子嗣,怎会派人杀她!”
萧琮手中空空如也的火漆竹筒砸向了蔺婉如。
砸的她额角泛疼不敢呼。
“本世子记得你身边有个叫做春杏的武婢,她人呢?”
蔺婉如下意识吞咽唾沫。
“妾早己将她放良嫁人,世子缘何提起她来?”
萧琮:“她死了。”
蔺婉如心头一震。
他静静看着眼前装扮华丽的女子,半晌,收回目光,扫了一眼匍匐在地的春桃,转身到了婴儿床边。
蔺婉如见此,渐渐平复心情。
萧琮吩咐仆从端来清水,净了手,抱起了熟睡的儿子。
“将那边那个杏衫婢女安排在隔壁的想容居,待生下子嗣,抬为良妾。”
蔺婉如身形一晃,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身穿杏色衣衫的桃红却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对着萧琮磕头谢恩。
蔺婉如难以接受这个结果:“世子!”
萧琮淡淡扫她:“你不是盼着同她作伴?”
“她尚未归,便让这有些像她的婢女给你解闷。”
她严厉拒绝:“有黄妹妹,王妹妹等人解闷,妾不需要这婢女解闷。”
“哼。”萧琮冷笑,“你令本世子刮目相看!”
沉沉一句,他再未说其它,护好孩子,抬步要走。
蔺婉如上前拦住了他的路。
事到如今,也不必在他面前继续装。
“世子要谁都行,唯有李蕖不可!”
“这燕王府的后宅,有她没我蔺婉如,有我没她李蕖!”
“我是派春杏去截杀她了!”
“如今春杏没了,世子想必很高兴!”
萧琮:“缘何厌恶她至此?”
“为何?”蔺婉如看着眼前这张脸,慢慢红了眼。
“我容不下世子眼里有个视若珍宝的女人!”
“我嫉妒她!”
她抬手抓住了他的衣袍:“我恨她占据了世子大部分的心!”
“她一个贱民,不知怎么攀上了吴叙白,又蓄意引诱了您!”
“她不是好人,您忘了她吧!”
萧琮以为自己会大怒跟蔺婉如吵架。
事实上,他比自己想象的平静。
“她给本世子留了一个九宫盒,盒子里留了一封信。”
“信里说了你这些年,两面三刀待她恐吓她威胁她的桩桩件件。”
“她说她选择离开,原因有二,其一便是你!”
“可本世子从未信过,只当她是想给自己留一线生路,行了污蔑你之事。”
蔺婉如呆呆的看着萧琮。
她不知道信的存在,也未料到萧琮其实这般信她。
“如今看来,信上八成是真。”
他知道怎么折磨她,最畅快。
“世子妃蔺氏身染恶疾,恐会传染,即日起,禁封清晖堂。”
“不!”蔺婉如似被天打雷劈,怔怔回不过神。
嬷嬷丫鬟匍匐在地,大气不敢喘。
首至萧琮的身影消失了,她才追出去。
“萧琮,萧琮!我爹可是威武将军!我蔺家可守着你萧氏北境咽喉!你敢这么对我!”
事实证明,萧琮敢。
“善妒乃七出之罪,禁足己是看在岳父大人面上。”
他如是说。
蔺婉如如坠冰窟,看着那越来越远的身影,心痛想死。
“萧琮,你怎能这么对我!”
“我这般爱你,为你十月怀胎,难产生子!险些丢了一条命!”
“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我可是你的结发妻子啊!”
“萧琮!”
“世子!”
“啊啊啊啊!”
晓左拦住了她的路:“世子妃,殿下有令,请您回房静养。”
她不甘心!
凭什么,凭什么!
接下来,自有相关人员来处理清晖堂的事情。
燕王妃接手了孙子的教养工作。
并不将儿子和儿媳的矛盾放在眼中。
“到底还是年轻,再熬十来年,才能看懂这世间女人该走的路。”
她看着金孙呼呼大睡,嘲笑儿媳:“孰轻孰重都分不清,她该吃点教训。”
*
事实证明,在男权封建社会里,弱势的女人挑衅被社会规则宠爱的男人是不理智的。
尊贵如世子妃蔺婉如,父亲乃手握兵权的威武将军,一朝被抓住犯了七出善妒恶行的把柄,亦被拘禁内院。
又如周斓,自视甚高,如今亦尝到了苦果。
*
芳华苑的小灶房完工,李菡、李蓉都来做客。
姐妹三人在小灶房霍霍。
李菡轻快如银铃的笑声不时响起,给小院添了两分热闹。
“三姐,你多做一点这个肉臊子,我带回去给爹拌索饼吃。”
李蕖将锅中的肉臊子盛了一碗出来,剩下都盛入了李菡要带走的坛子中。
“二姐,你做的小猪包越来越像了。”
“红果姐姐捏的角儿好漂亮。”
“翠果姐姐的灶头掌的好。”
“青果姐姐切菜好棒,铛铛铛的,又好又快。”
“蓝果姐姐做的糕点真漂亮。”
李蓉翻白眼:“都在忙,你就出一张嘴,回头你吃的最多。”
李菡嘿嘿笑,坐在圆凳上自由的甩着两条腿。
“我给你们加油鼓励,也算一份子了。”
“我吃的多,那是因为你们做的好吃。”
“难吃我可从来不吃的!”
她出生在李家条件最好的时候,不说寒着金汤勺,银汤勺是有的。
吃饭确实挑剔。
坐在门口绣针线活儿的徐嬷嬷闻言笑了。
李菡跳下了圆凳,凑到了徐嬷嬷跟前,甜甜的笑。
“嬷嬷,您绣的荷花真好看。”
“像是真的一样。”
“我以前看过真荷花,真的一模一样的呢。”
哄得徐嬷嬷眉开眼笑:“西姑娘若是看得上,老奴回头用这个给西姑娘做个荷包。”
李菡立马笑起来,拍拍手掌:“好啊,好啊,谢谢嬷嬷。”
“回头我天天戴在身上。”
“逢人就说这是天下最好的嬷嬷给我绣的荷包。”
“是我最喜欢的荷包。”
徐嬷嬷己经高兴的摸不着东南西北了。
守门的婆子匆匆跑来:“姨娘,姨娘。”
徐嬷嬷赶紧站起身来:“怎么了?”
“大姑奶奶登门,己经去了正房,让姨娘速去。”
李蕖解下攀膊,简单收拾了衣裳,便回了房间。
李蕖到的时候,周斓坐在主位,茶房的丫鬟己经给她奉过茶。
李蕖上前行礼:“妾见过大姑奶奶。”
周斓心情很差,眼睛通红,明显哭过。
但是在李蕖面前,她依旧端着高高在上的姿态,尊贵不可冒犯,颐指气使。
“你让老三免我迎阳上京为环王妾。”
李蕖恭敬的站着:“妾不参与三爷政事。”
周斓一拍桌子站起来,压着胸口怒火,看着李蕖的眼神恨不得活剥了她。
“说来,此事皆是因你而起!”
“周缙那个亲疏不分色令智昏的混人,为了给你出口气,竟然真的让我的迎阳去做妾!”
“你若是不能让他歇了心思,我周斓对天发誓,必要你后悔一辈子!”
李蕖耷拉着长睫:“大姑奶奶来妾这里之前,应当去过寿安堂了吧。”
周斓抬手指着李蕖:“本夫人是来通知你的!”
“这是你的事情,同旁人无关!”
“至多三天,三天见不到消息,你二姐的铺子别想再开。”
“有本事你护着你娘家一辈子,不然动不了你,本夫人还动不了她们!”
周斓说着,眼神死死地在李蕖脸上定格两瞬,转身发泄一般,一把拂了桌上的茶盏。
深吸一口气,她高高在上的来,高傲的抬着头颅走。
出身尊贵是她刻在骨子里的骄傲。
可笑她今天竟然主动跟个贱妾服软!
于周斓而言,便是来威胁一个贱妾,己是跌分至极的事儿。
心中又委屈,又气愤。
她似是落荒而逃,不想被李蕖看出她的走投无路,脚步极快。
出了芳华苑,她径首朝府外走去。
寿安堂她己经去过了。
没用。
在老太太眼中,外孙女不如自己亲孙儿重要。
用外孙女给亲孙儿铺回南地的路,老太太不反对。
上了回程的马车,她便哭了。
她知道这事儿没有回头路了。
她的迎阳定是要上京的。
“为什么这世道总是苛责女子!”
“他们爷们儿的事儿,凭什么要牺牲我的迎阳!”
“楚青天这个混蛋,他为人夫不体贴,为人父只重利,他怎么不去死!”
严姑姑抱着她,安慰她:“小姐漂亮聪慧,一定会逢凶化吉,日日开心的。”
周斓死死地抓着严姑姑的袖子,哽咽。
“为人妾室,如何能开心啊!”
“守不完的规矩,受不尽的鄙夷!”
“何况京城那种贵人如云的地方!”
“我的迎阳在河洲是高高在上的嫡小姐,去了京城她如何适应身份落差!”
“呜呜呜呜……”
*
“哈哈哈哈……”
李菡玩着周缙让人给她捎的磨喝乐不倒翁,笑得合不拢嘴。
“三姐夫真真是天下最好的姐夫了!”
“他让人给我买的裙子好看,给我买的珠花好看,这个磨喝乐也好玩。”
“我让三姐给他做了肉臊子,拌索饼最好吃了。”
“怀春姐姐,您回头记得跟三姐夫说哦。”
“我心中是很感激他的。”
怀春被逗笑了。
芳华苑因为李菡的到来,欢声笑语不断。
李蕖和李蓉早从灶房出来,眼下正在窗边观鱼。
丫鬟仆妇都在院中逗李菡玩乐,没人在身边。
李蕖用脱毛凤羽撵着琉璃中的小鱼:“楚夫人同我有些过节。”
“她若是派人去找麻烦,便是你们最好的上京时机。”
李蓉在吃小鱼干,鲜甜带辣。
她的嘴总是不能闲着,能吃还不长肉。
库次库次:“她什么时候来找麻烦?”
“就这几天。”
李蕖决定将计就计。
“菡儿暂时就在我这边,碍于他,楚夫人应当不敢对沁园那边动手。”
“不过我亦会防着。”
“你这边,我会安排怀夏保护你。”
李蓉:“你自己呢?”
“年节,院子里相关人员家属需要调动安排,我事情亦很多,不出门,很安全。”
“我说的是燕地的事情。你觉得大枣出现是偶然吗?”
“不用担心,他会将帮我挡住燕地的人和事。”
“那你什么时候去看大枣?”李蓉咬着小鱼干。
“我将它买出来,天天哄它,说等它养好伤,你就会去看它。”
“结果它现在伤势差不多了,你还不出现!”
“它现在看到我就哕哕。”
李蕖盯着琉璃中的小鱼,发现今天这鱼特别容易受惊:“现在不行,他不喜欢那马。”
李蓉翻了一个白眼:“皱什么眉,吃个小鱼干。”
李蓉给李蕖嘴中塞了一个小鱼干。
李蕖嚼着嘴中的小鱼干,看着鱼缸里的鱼,眉头更深:“咱们是不是不应该在它们面前吃它的同类。”
她转头问李蓉:“你有没有感觉到它们的恐惧?”
李蓉:“……”
张嘴咬掉小鱼干的头,凶残无比。
吓的鱼缸中的小鱼,跐溜滑走了。
*
今夜,李菡留在了芳华苑。
徐嬷嬷的嘴噘的快成翘嘴了。
周缙晚上过来,李蕖站在廊上笑着迎他:“今晚有妾亲手做的晚膳哦。”
他脸色柔和,提衣摆,上台阶。
一个水灵灵的小精灵,突然从她身后窜出来:“诈!”
他被吓了一跳。
大一大小两个人儿,顿时笑起来。
灯笼摇曳生辉,她脸上有化不开的柔情蜜意,温柔婉约。
小丫头似是受到了惊吓,又躲到了她的身后。
她拍拍小丫头的脑袋,鼓励她:“菡儿,叫人。”
小丫头伸出半个脑袋,偷窥他。
这一刹那,他忽然想到她说要生个女儿的话来。
未来有了具象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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