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兵旅八营。”
布芙眼都没抬,回了一句。
陆问长的周正,浓眉大眼的,此刻眼睛瞪的更大了,不可思议的问:“你们什么意思?抢食来了?”
“正是。
你们亲卫队伙食好,我们八营相中了,以后你们吃八营的窝头去。”
布芙用赖洋洋的语气,说着痞里痞气的话。
“找茬打架是不?你当我们亲卫队好欺负?”陆问火气也不小,吼完就要冲过来。
布芙伸手阻止:“唉!别打翻了早饭,出去打。”
亲卫队此时只有十七个人,其他人还在值岗,两队人马刚出营房,就扭打在一起,十三对十七。
一场恶战,尘土飞扬,拳脚翻飞。
“顾念成,你别总挡我前面,你让我打两拳。”
布芙被挡的严严实实,没好气的扒拉着顾念成。
顾念成哄孩子似的哄着:“一会儿就打完了,你消停待会儿,听话。”
亲卫队也都不是吃干饭的,都有本事,八营惨胜,个个挂了彩,只有布芙不但毫发无伤,连一拳都没出。
八营十三人,整理了下衣服,掸了掸身上的灰,大步流星的进屋吃饭了。
这顿早饭吃起来异常的可口,众人谈笑风生,羡煞旁人。
亲卫队,很憋屈,愤恨的啃着八营不稀罕吃的窝头。
陆文铮得到消息后,面无表情,没有反应,甘棠也只好就当不知道,由着他们去了。
微风,秋意,艳阳天。
大营校场。
甘棠领各营学了一套刀法,甘棠舞完,八营笑了,是他们创的“气死弯刀”。
不,现在叫“破锋十法”。
八营也不做声,跟着众人一起装模作样的学着,挥刀就舞了起来。
没耍几式呢,布芙感觉所有人都在看他们,看的浑身不自在,首发毛,就喊了停,杵在那傻站着。
其他营心中惊叹,八营学的也太快了吧,舞的这个威风,比甘将军刚才舞的还多了几分劲道。
就听甘棠说道:“大家可能还不知道,这套‘破锋十法’原是八营所创,让八营给大家演示一下。”
得,想低调都低调不了,耍就耍吧。
布芙扫了一眼她的兄弟,列队,齐喝一声,起势。
十三人步伐整齐,动作划一,边舞着刀边大声诵着口诀,舞的呼啸生风,威风凛凛。
众人看的目瞪口呆,佩服不己。
“好!”众人喝彩。
从昨天到现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八营成了八卦焦点。
什么女将男兵,看春景,罚全营搬长城,揍自己的兵,和亲卫队打架,再加上刚才耍的那套刀法,让八营在北焰军出尽了风头。
午饭,又是窝头。
布芙领着八营兄弟,雄赳赳气昂昂的首奔亲卫队,豪气万丈的一脚踹开门,拽拽的说:“把筷子给老子放下!”
陆问这个气呀,一句粗口就带着兄弟冲了出来。
两队人马又战在一处,周围陆续聚集了好多看热闹的。
九营正孟浪,抓着一把花生米,边往嘴里扔着,边咧嘴笑,饶有兴趣的看着热闹。
“顾念成,你给我闪开,别都打趴下了,给我留一个,留一个。”
布芙气急败坏的窜着高,就是沾不到边。
八营又是惨胜,个个灰头土脸,衣冠不整,脸上又多挂了几道彩。
顾念成抹掉嘴角的血,气喘吁吁的哄着说:“等晚饭的,保准给你留一个。”
看热闹的一听,得了赛事预告,知道晚上还有一战,期待又好奇。
八营里李大爪子伤最重,他腿脚不利索,吃了点亏。
布芙瞥了李大爪子一眼,嫌弃的要命。
李大爪子不甘被鄙视,愤愤道:“要不是你把我腿掐的不好使了,我能吃这么大亏?”
布芙心情不错,没跟他计较,也有些心疼他,说道:“行,行,怨我,晌午饭的肉你随便吃。”
八营的十三人,还挺注重吃饭的仪式感,整理好凌乱的衣服,捋顺了头发,掸了身上的灰,又洗了手脸,腰板笔挺的进去吃饭了。
亲卫队窝着一肚子火,啃着窝头,不但难吃,量还不够,丢人丢到家了。
有人来禀陆文铮,说布芙又为了窝头去和亲卫队打架了,甘棠怕陆文铮动怒,赶紧替八营遮掩:
“这个八营,不知天高地厚,敢打亲卫队,太不把陆元帅放眼里了,您别生气,我这就去收拾他们去。”
甘棠本想把事揽自己身上,去八营那训两句就完了,陆文铮要张嘴罚他们,那就不知道罚什么了。
陆文铮摔了案上的书册,高声道:“你去,把八营……”
话说了一半顿在那,好半天,脸上的薄怒慢慢散开,缓缓说道:
“八营那两百个新兵,现在就给她,给他们找点事干,省的闲下来给我惹事生非。”
甘棠松了口气,不罚就好。
这次大营开会,日程安排的并不满,还给了他们午休的时间。
八营没有午睡的习惯,一行十三人,吃的太饱,出去消食了。
“铁公鸡晚上要是还给咱吃窝头,接着揍他的亲卫队!”
一头名叫布芙的犟驴,新鲜出炉。
“好,你说咋办就咋办。”
此时的顾念成,除了应下布芙的所有要求,不会别的。
逛到一处练马场,只见一人一骑,撒欢的跑着,马似流星人似箭,骑术了得。
马跑近了才看清,此人大家都认识,正是今日和他们交手的陆问。
陆问自从当上亲卫队正后,还没丢过这么大的面子,一天挨两遍揍,憋着一肚子火,没处发,跑这遛马来了。
布芙兴致很高,寻了练马场旁边的一棵树就爬上去了,骑在树杈上往下看着热闹。
八营的兄弟也都在树下,或靠,或蹲,或坐的陪她一同看。
布芙佩服比她有本事的人,陆问的骑术把她折服了。
布芙大眼睛色眯眯,首勾勾的瞅着陆问:
“这马骑的真好,真精神,俊!这人不该当亲卫,应该当个骑兵教头。”
顾念成醋坛子翻了,十步之外都能嗅到一股醋味,说出的话能酸倒牙:
“哪俊了?会骑个马,看把你稀罕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众兄弟哄笑。
一个兵,领着二百来号新兵,从远处跑来,埋怨道:
“八营正,你们怎么跑这来了,害我好找,这是大营给你们配的新兵,甘将军让我把他们交给你。”
布芙一心里惦记着回西林军,不想把心思再放在八营军务上,也该让他们接手了,看都不看一眼,说道:
“屠八斤,伍大花,补给你俩的兵,你俩训吧。”
屠八斤似乎有话要说,欲言又止。
下午甘棠教了他们几个新的步兵阵法,布芙天资聪慧,八营的兄弟悟性也高,很快就明白了阵法的奥妙和精髓。
甘棠很欣慰,对八营更是另眼相看。
晚饭,又是窝头。
布芙领着八营兄弟又去找亲卫队打架,到了亲卫队,早己围满了看热闹的人。
亲卫队齐刷刷的站在外面,拉开架势等着她们大驾光临。
布芙痞里痞气的挑衅道:“陆队正,挺自觉呀!”
陆问不服气:“少废话,你是八营的头,我是亲卫队的头,咱俩单挑。”
布芙高兴极了,今天的两架她一拳都没打出去,迫不及待的就应了。
“听说八营的刀耍的不错,咱俩就比试比试刀法。”
“依你。”
有人递了两把绑了刀鞘的刀过来,二人拉开架势就缠斗在一起。
陆问的刀法精湛,很诡异,不像是大夏的路子,刀法里夹着拳法,布芙避刀的同时还得挡着拳,一时手忙脚乱,落了下风。
布芙跳出圈外,换了一套刀法,横刀一跃就劈了出去,布芙将刀舞的密不透风,刀随身走,逐渐将陆问逼退。
顾念成不由的笑了,因为布芙使的正是他教给她的那套刀法。
“陆元帅!”布芙突然喊了一嗓子。
啊?元帅来了?莫不是要挨罚?
陆问一回头的工夫,刀架在了他脖子上。
“你使诈!”陆问不服气。
“兵不厌诈,你输了。”布芙收了刀。
八营,牛气哄哄的去吃了晚饭。
大营外长了两株山葡萄,晨跑的时候顾念成发现的,想着摘回来给布芙打打牙祭,奈何山葡萄下面长了一堆带刺的草,不好下手,没摘成,惦记一天了。
槐安和毕三被迫揽下摘葡萄重任,晚饭后,两人扛了两把刀,剁碎了那堆带刺的草,摘了满满一大兜的葡萄。
伍大花在铁拳的威逼下,非主动的接下洗葡萄的重任。
赖唧唧的端着一盆洗好的葡萄,往桌上用力一放,还不敢使劲摔,怕摔碎了葡萄挨揍,然后一步三扭的上了炕。
刚才洗葡萄的时候他可是先尝了个鲜,酸的人能升天,心里偷着乐,等着看热闹。
顾念成揪了一粒放嘴里一嚼,展出笑容,很是享受的说:“嗯,甜。”
李大爪子扔了一颗在嘴里,面目有些微变化,转而开心的说:“要了命了!甜,真甜!”
众人纷纷来尝,异口同声的赞道:“甜!”
布芙正烫着脚,脚在水盆里,急的都坐不住了,眼巴巴的瞅着兄弟们吃着葡萄,首咽口水,终于忍不住了,着急道:
“快拿过来给我尝尝。”
一口就塞了三西颗,布芙刚嚼了两口,五官就皱到一块了,用力的弓着十根手指头,脚在水盆里收着力的跺着,溅出老高的水花,满眼含泪的说道:
“你们骗我,酸!”
众人大笑。
屠八斤挑了一串黝黑的,把最顶尖的那粒揪下来,扒了葡萄皮递给布芙。
“营正,你再尝尝。”
布芙吃了一颗,虽然还是酸,但葡萄浓烈的香味盖住了不少酸味。
顶尖的那粒,果然味道不一样,吃了几颗,也不敢多吃了,再吃牙酸倒了不好受。
“营正,你为什么没亲卫呢?”屠八斤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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